到淩晨4時,法軍開始朝陣地移動了,在戰壕裡來回走動的萊曼很快就看到了幾個在地上扭動著往前爬的法軍士兵。
她先看了眼角落的魏斯,見他還在抽那如稀世珍寶般的雪茄,就不打算叫他了,舉槍對一個扭動幅度最大的法軍開槍。
子彈打穿了法軍的阿德裡安鋼盔,而剩下幾人意識到自己暴露後,有的滾進旁邊的彈坑,有的竟站起身向陣地衝來。
萊曼沒料到法軍會做到這一步,有些手忙腳亂的退出彈殼,然後取出一發新子彈裝填,在法軍離她不足二十米的時候,舉槍射擊。
還有三個站著的法國兵,但這麼短的距離根本隻能打死一個,想要解決剩下兩個根本不可能。
但這時候,魏斯過來幫忙了。
他嘴裡還叼著沒抽完的煙,對準其中一個法國兵舉槍便射。
吵鬨的槍聲把戰壕裡的其他士兵給吵醒了,見到法軍的那一刻,他們的眼神瞬間被興奮占滿,許多人翻出戰壕,像餓狼般撲倒兩名法軍。
他們先用刺刀把法軍捅成了血人,再調轉刺刀把法軍的臉皮活生生的割下來。
伴隨著士兵們愈發粗暴的動作,一張完整的臉皮被取了下來,他們往臉上一貼,絲毫不擔心暴露的喊道:“每張麵孔都是一枚鐵十字勳章!”
如此大聲的叫喊很快遭到了雨水般的射擊,圍在屍體旁的德軍士兵很快被打死了一片,屍體堆成了圓錐。
在中彈時,出於生物的本能,士兵們開始聲嘶力竭地大叫起來。
但當一道起雞皮疙瘩的發笑聲傳來後,慘叫和笑聲便混雜在了一起,讓人難以分辨究竟是因為中彈而慘叫,還是因為中彈而癲狂。
在這種混亂無序的吵鬨聲中,由活人和死人混雜在一起組成的圓錐體的最下麵爬出幾個德軍士兵。
他們的腳被子彈打斷了,站起來很困難,隻能像蟲子般在地上蠕動。
這些家夥在脫離圓錐體的第一時間不是向著陣地爬來,而是往法軍士兵的藏身處——一個大彈坑爬去。
他們的手裡還握著刀,臉上的瘋狂絲毫不見減弱,嘴角掛著的笑容在中彈後就好像固定住了似的。
他們的肺部也被子彈打穿了,但即便是在疼痛的折磨下,他們在保持笑容的同時仍在說話,聲音十分顫抖,此外,肺部出血使得他們在說話時不斷的咳嗽,每講一句話都好像用儘了全力。
在萊曼的注視下,士兵們爬到了彈坑附近,先用腳猛踹擋路的鐵絲網,見沒起到一點作用,打頭陣的那人直接撲到鐵絲網上,後麵的人則爬上那人的背,然後縱身一躍跌進彈坑。
就跟下餃子似的,有五六個士兵都跌了進去,一隻手抓著地麵往前爬,另一隻手還時刻舉著刀,想要給予麵前的法軍致命一擊。
但殘疾人哪裡比得上四肢健全的人,法軍一腳向著地上德軍的頭部踹去,像踢足球一樣,之後掏出手槍,給彈坑裡的德軍每人為了一顆子彈,就連鐵絲網上掛著的士兵也沒落下。
完事後,這些人爬出彈坑,同樣不是返回自己的陣地,而是向著那個由德軍組成的圓錐衝去。
當法軍出現的那一刻,戰壕中等待已久的萊曼迅速開槍打死一人,在她蹲下身子裝彈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幫忙解決了法軍。
偷襲德軍陣地的法軍終於被解決了,代價是陣地前麵多了個活人與死人共同組成的圓錐。
魏斯爬出戰壕把還留著一口氣的人給拖回來了,然後把軍醫叫過來將這幾位半死不活的士兵拖走,完事後才回到原位站崗。
等天有些明亮了,兩人的任務也就結束了,他們互相看看,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疲憊。
回地堡裡待一會是不可能的了,他們的長官一定會下令進攻,爭取把法國人趕走,贏得這場凡爾登的勝利。
淩晨4時,急於取得勝利的指揮官沒有等炮兵對法軍陣地的炮擊,直接下達了進攻命令。
隨著指揮官的一聲令下,瘋子們爭先恐後的翻出戰壕,很快戰壕裡幾個團的步兵就沒了一大半,躲在角落的萊曼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翻出戰壕。
不得不說這些瘋子們強悍的戰鬥力,頂著法國人的機槍火力衝進了戰壕,快速解決掉法軍士兵後,沒有絲毫停歇的向著下一個陣地衝去。
第二個陣地的法軍抵抗十分激烈,光是衝鋒就使德軍損失了近千人,等他們跳進戰壕,激烈的肉搏戰就打響了。
萊曼還沒進戰壕,看著逐漸明亮的天空,她的腳步不自覺的慢下來,腦海裡也浮現出在日記本上看到的她將在早上6時42分死亡。
如果是真的呢?一瞬間,她的腦子被這樣的想法占據,伸手抓住正準備衝過去的魏斯,問他:“現在幾點?”
“6時39分,怎麼了?”魏斯把懷表展示給她看。
“噢,沒事,沒事。”萊曼鬆開魏斯,跟著他衝進了戰壕。
與以往有所不同的是,她的瘋子戰友們並沒有解決掉法軍,迫使她不得不掏出一把工兵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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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地前進,沒有碰到一名要與她拚命地法軍,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萊曼鬆了口氣,但還是握緊工兵鏟,即將經過一處拐角時,她將在早上6時42分死亡的這行文字再次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該死,又想起那玩意了……”萊曼暗罵一句,短暫的思考後她決定聽從日記本的,用工兵鏟護住心臟位置,剛往前踏出一隻腳,一個藍色的身影就從拐角衝出來,一刀往萊曼心臟刺去。
這一擊是用了力的,讓萊曼工兵鏟都有些握不住,往後退幾步,看著眼前這名殺氣騰騰的法軍,心底也生出“跟她拚了”的想法。
於是,她直接撲上去,一隻手摁住法軍拿刀的手,另一隻拿著工兵鏟的手朝法軍的肩膀砸去。
隻聽一聲慘叫,眼前的法軍手一軟,握著刀的手下意識鬆開了,這就讓萊曼取得了主動權。
她把不好用的工兵鏟丟了,舉起刺刀往她心臟捅去,然後感覺到一個硬硬地東西,不管怎麼用力都捅不進去。
“嘶……這家夥難不成用什麼東西擋住了?”萊曼掏出手槍,衝法軍士兵的胸口打光了子彈,見衣服被子彈穿出幾個洞,就覺得死了,於是把手槍收起來,再用袖子擦了擦刀身上的泥土,起身離開。
那個什麼來自21世紀的秩序病研究協會算是救了自己一命,萊曼打算抽空給他們回複,除了感謝的話,就是關於是否幫助他們記錄秩序病感染者症狀的事情。
看了看地上死去的法國兵,萊曼也不想去跟其他法國兵打個你死我活了,往地上一坐,盯著旁邊的屍體,她的表情變了又變。
自己殺得這個法國人並不像之前那些瘋子,臉上沒有癲狂,嘴角也沒有笑容,在死前也不會發出那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笑聲。
可能這是法軍陣地上的正常人吧!萊曼如此想道,心裡覺得有些可惜,她要是德國人該多好,這樣地堡裡的正常人就又多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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