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被這些法國軍民們弄得一片狼藉,當萊曼從房間裡走出來到一樓時,她發現那就好像挨了炸彈似的,玻璃碎了一地,門窗被子彈打爛,那些醫療物品更是被砸的稀碎,在角落還能看到燃燒的火苗。
她走過去踩了幾腳把火給滅了,便在這個德法兩軍戰鬥過的廢墟中遊逛起來。
外麵的德軍士兵的屍體是最多的,因為法軍士兵的突襲,再加上連長帶人到外麵集結,這就導致槍聲響起時外麵的德軍倒了一大片,僅有少數幾個幸運兒逃進醫院內跟他們展開殊死搏鬥的。
這次損失最大的莫過於醫療物品了,至於那些軍醫?他們的死活在這裡的大多數人看來無所謂,因為他們不會救治活人。
等她把一樓整體看了一遍,她才去找艾琳跟阿莉西亞,幸運的是,她們都還活著,甚至連一點擦傷都沒有。
萊曼鬆了口氣,從四樓搬了張床到了五樓房間,躺上去試了試,覺得不錯,便閉了眼睛。
接下來的日子裡,倒是沒再經曆法軍突襲德軍醫院的時候,且在這次突襲後,德軍方麵也重視起來。
他們先是往萊曼所在的醫院增派了一個連,而後又對一些躲在德占區的法軍進行了清剿,就連法國民眾也被搜查了幾遍,確保不會再出現意外。
而萊曼呢,她連帶著那些傷員,在3月底被送回了原部隊,現在她們要對一個叫莫特霍莫山脊的地方發動進攻。
目的地就是一個高地,當她們抵達時,戰鬥就已經打響,德軍一個個的往高地衝,萊曼見狀也不廢話,跟在隊伍後麵,當然,她的注意力並不完全放在高地上。
阿爾文不久前就把死亡原因告訴他了,是一個腸子流出來的法軍士兵在高地中部一個坑坑窪窪的坑中對她射擊,時間為早上3月31日7時26分44秒。
這個地點描述是最讓人犯難的。
這塊高地可是被炮火洗地過好幾次了,坑坑窪窪的地方到處都是,要論死亡地點,那可是哪裡都符合的。
萊曼不得不慢下來對一個個大坑小坑進行觀察,如果有法軍,不管腸子有沒有流出來都得來一槍。
就這樣一路打一路走,眼看著馬上要衝上去了,法軍突然開始了炮擊,就對著高地開火,也不管會不會誤傷友軍。
一戰時期的火炮觀瞄設備相對簡陋,精度如何不言而喻,當炮擊開始時,很快原本瞄著山脊的火炮都偏了幾十米,直接砸在了高地中部,有一枚炮彈甚至是砸在了萊曼臉前,炮彈產生的破片到處飛,嚇得萊曼趕緊把頭往地上磕,吃了一嘴的土。
“呸!”萊曼把嘴裡的泥土吐出來,而後迅速拔刀轉身,環顧一圈並沒有看到法軍後,她鬆了一口氣,爬起身就打算繼續進攻,但此時的炮彈就像瞄著她打似的,都在她周圍爆炸,意圖阻止她前進。
雖然炸不死,但若是身上中了幾枚破片,那她明天就得死,無奈之下她跳回到就近的坑中躲避著炮擊。
她能感覺到,那些爆炸離自己並不遠,隻有幾十米,有時候甚至就在自己頭頂。
“娘的,法國佬這群蠢豬,居然朝自己人開炮,真有他們的!”萊曼暗罵一聲,不過借著躲避炮彈的機會,她也能騰出點時間給自己的步槍裝彈。
整個過程就那麼幾秒鐘,完事後,她趕緊掏出懷表,時間來到了7時26分12秒,離自己的死亡隻剩下最後的32秒。
“說不準那個腸子流了一地的法軍會從我頭頂冒出來……”萊曼猜想著。
就在馬上要來到26分40秒的時候,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淡紅色的、長長的東西,看起來黏黏的,還有些血在滴落。
這玩意在她麵前輕輕搖晃起來,就好像一隻狗在對她搖尾巴似的。
但萊曼可沒心思觀察這玩意,因為她不用想都知道,這是大腸!
她趕緊往撲,同時掏出手槍,轉過身後立即朝腸子的主人開槍,直到徹底不動了,她才鬆了一口氣。
看著那大腸在半空中輕輕搖擺著,萊曼隻感覺後怕。
她沒想到,那個腸子流了一地的法軍還真的從自己頭頂冒出來了,並且就趴在上麵,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真嚇人,這幫法國佬。”萊曼身體抖了抖,不知道是冷還是害怕,給手槍重新裝了彈後,她從坑中爬出來,臨走前還不忘朝法軍屍體上踹一腳,將他踢進坑裡。
等她衝上高地時,炮擊已經停止了,德法兩軍的屍體到處都是。
戰鬥貌似結束了,但萊曼沒看到一個站著德軍或是法軍,自己身後也沒有其他人了。
看上去,她成了這場戰鬥的唯一幸存者,不過當她又往前走了走才發現,德法兩軍展開了肉搏,並且法軍要更勝一籌。
“我已經沒必要加入了。”萊曼嘀咕道,不過還是象征性的開了幾槍,擊斃了幾名法軍,在她準備退出戰鬥時,法軍發現了她。
很快,一發子彈就徑直朝她飛來,直接擊中了萊曼,隨後又飛來一發,雖然這槍空了,但萊曼已經不敢加入戰鬥了。
這發子彈打在了萊曼的胳膊上,不知道是悖論的力量還是單純的運氣好,子彈沒有打中血管或骨頭,僅僅算是擦了一下?
雖然流了血,但並沒像一個月前自己的腹部挨了一槍那樣嚴重,還是能正常行走的。
她滾回了高地中部的一個坑中,也不去射擊,隻是等著德軍被法軍趕下來後跟著他們撤退。
活下來的大多是正常人,畢竟自1914年聖誕節停戰後,就很少看到感染者投降或撤退了,這就導致每場戰鬥結束後的傷亡都出奇的高。
就比如1915年伊普雷斯戰役德軍對協約國使用氯氣彈的時候,協約國部隊就頂著這玩意往前衝,導致4月22日短短一天之內,協約國的傷員人數就來到了幾萬多,有些部隊甚至是全員無一幸存。
萊曼回想了一下每次的戰鬥,幾乎都是隻高不低,要真像阿爾文說的那樣打到1918年,那國內還能剩下多少人她是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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