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庫拉先生,您會不會帶路?”
跟著馬庫拉走了半小時,克萊爾忍不住發出了抗議,她實在忍不了了,一方麵是自己身背裝滿藝術品的包袱,另一方麵是她承擔著本不該由她承擔的物品。
馬庫拉一轉頭,看見克萊爾左右手都大包小包拎著的樣子,有些憋不住笑,但還是開口安慰道:“很快就好……我記得這條路左走就是一家飯店來著……”
“你上次來紐約是什麼時候?”
“2047年4月12日。”
“……”
三人,以及不遠處跟隨保護的魏瑪政府的特工,都不約而同的沉默。
“我想那家飯店可能要等到十幾年後才會出現。”萊曼的話讓這場沉默更上一層樓。
“不行,我們得趕緊找個歇腳地!”克萊爾發起了抗議。
萊曼歎了口氣:“我幫你分擔一點。”說著,她便將克萊爾左手邊的東西拎來,安克西斯、馬庫拉也幫忙分擔一點。
這下總算沒那麼重了,但仍不能阻擋克萊爾小姐接二連三的抗議。
迫不得已下,她們隨便鑽進一家咖啡館,剛一坐下,特工們也緊隨其後,但他們顯然不是最後進入咖啡館的。
很快,外麵又走進幾個人,他們穿著補丁西裝,衣服有的樸素,有的破舊。
他們走到坐在咖啡館角落的兩名紳士,俯下身子在他們耳邊說了什麼,他們點點頭,而後起身走出咖啡館。
這顯然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
但萊曼卻不這麼認為,她的目光片刻沒有從這些人身上移開,一直到他們離開咖啡館。
“怎麼了?萊曼小姐?”馬庫拉問了一句,將記錄員的注意力拉回來。
“你覺得他們可能是秩序會的人嗎?”萊曼說道。
馬庫拉一愣,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後,連忙搖頭:“並不可能。”
“但願吧。”萊曼的目光又向外看了看,隻見那幾位紳士來到一個空曠的地方,在他們麵前,已經聚集了相當數量的群眾。
“看起來是某個黨派的集會,又或者……是厭金主義運動?”馬庫拉順著萊曼的目光看去,而後,拿出一份資料,上麵是關於厭金主義的。
“這時候的厭金主義還是以溫和派為主,呼籲合理調控物價、通過稅收與福利政策縮小貧富差距,並主張貨幣體係改革以削弱黃金作為價值尺度的壟斷地位。”
“激進派呢?”
“消滅貨幣,消滅黃金儲備、消滅富人階級。”馬庫拉把激進派的“三消”給舉了出來。
再次將目光投向咖啡館外,那幾位發言人已經做好了準備,等到第一個人上台時,現場安靜了一會,都在聆聽著這位紳士的講話。
“同胞們!請好好看看現如今的物價,大多數人的工資薄如蟬翼,連一塊麵包都要用血汗去換!”這是發言人的第一句話。
他幾乎是大聲喊叫的,以至於咖啡館內眾人都聽得到些許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