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仍然認為,您所堅持的是正確的嗎?還是說,您隻是單純的想要活著?”
卡利克勒將這四張照片推到萊曼麵前。
“我可以帶走它們嗎?”
一個突兀的詢問從萊曼嘴裡吐出,但她隨後麵對的,卻是帶著笑意的回答:“您可以帶走這裡的任何東西。”
“謝謝。”她點點頭,把照片放到一邊。
卡利克勒又將話題剛剛的協會轉移到了下一個組織上,速度之快,以至於連旁邊的克勞森兩人都沒反應過來。
“‘薩爾瓦托雷’,這個名字源自於拉丁語‘savator’,意為‘救世主’。”
“在基督教的文化背景中,‘救世主’是耶穌基督,他被認為是拯救人類脫離罪惡和苦難的神之子。”
“這個名字承載著神聖、救贖的寓意,帶來拯救、解脫困境以及希望。”
毫無疑問,她這一次的討論對象是薩爾瓦托雷基金會。
“這是理性陣營的自相矛盾的。”她的眼睛緊緊鎖定著萊曼,好像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但並無任何發現。
“他們一方麵摧毀人類幾千年以來的文化,一方麵又以‘薩爾瓦托雷’這個名字來粉飾自己。”
“他們想告訴未成為我們同胞的瘋癲之人與飄忽不定的理性之人,在這樣一個混亂無序的世界上,有一個帶來希望與拯救的救世主,他們為和平而來,為人類的福祉而來。”
“但是呢,自由與拯救又是不允許被提及的。”
從始至終,卡利克勒的語氣都是平靜與平靜,仿佛在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但對於萊曼來說,這樣的語氣或許足夠了。
她想著開口說幾句,但見卡利克勒仍在繼續自己的大談大論,便又閉了嘴。
“當然,矛盾是在所難免的,無論是瘋癲還是理性。”
……
“您這是勸導我徹底倒向秩序會嗎?卡利克勒小姐?”
不合時宜的話被提了出來,現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請閉嘴,萊曼小姐。”庫爾特走上前,剛伸出一隻手,但看現場的氣氛,思索一會,還是乖乖的退到一邊。
“我的依據來自於我的助手——安克西斯。”
然而,想象中的沉默並沒有到來,卡利克勒像是早有預料般,開口道:“我隻是引導您回歸正道。”
“走向你們為我鋪設好的‘正道’?”
“真是毫不留情的回答。”卡利克勒難得把那滲人的笑容給收起來,但沒過一會,就又恢複如初了。
“無論是協會,還是基金會,亦或者是人類黨團,他們均主張消滅‘秩序病’,但如您所見,他們並沒有表麵看起來的那般美好。”
“他們虛偽且臃腫,無論是表麵的溫和主張,還是極端的暴力。”
話音剛落,萊曼沒有了剛剛的毫不留情的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時間的沉默。
這是該思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