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曼將奧拓夫留下的紙條給了貝拉拉,上麵的內容簡單,且字跡難以辨認,最終還是三個人拿在手裡反複看才總算看出個所以然。
“巴伐利亞是德意誌天主教的核心區,教會的影響深遠。”萊曼介紹起巴伐利亞來,過了半晌,她才說起紙條上的內容。
“我的母親,貝拉拉·波普夫”
“我走之前把店裡的錢拿了,應該夠我在奧地利生活一段時間,之後,我就到美國去。”
“你不用擔心我。”
“我想應該沒知道我是奧拓夫·威爾,但,這段時間就彆出去了。”
簡短的信件到此為止。
讀信人抬起頭,看向站在麵前的貝拉拉。
她臉上的表情極其複雜,想了半天,最終選擇伸出手,抱住了萊曼。
突然的溫暖懷抱是如此令人不知所措,萊曼手上的動作一頓,在貝拉拉太太懷裡動了動,但換來的是更緊的纏繞。
她隻得停止一切多餘的動作,做著最後一項允許的任務——站著不動。
貝拉拉太太的動作溫柔,仿佛在對待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你被打的很慘。”不知過了多久,貝拉拉太太突然開口,讓萊曼愣了愣神。
她想說些什麼,但貝拉拉太太又一次搶了先:“在修道院嗎?”
……詢問換來的是緘默,萊曼抬著頭,對上貝拉拉的目光,想了半天,最終還是開口:“是的。”
“是誰呢?”這一次,詢問者帶上了憤怒,一副要將施暴者扒皮抽筋的架勢。
“迪特裡希神父。”萊曼如實答道。
這回,緘默的一方從懷裡的白色鳥兒變成詢問者了。
貝拉拉太太臉上滿是驚愕,她可認得這個迪特裡希,之前去過幾次修道院,那神父始終都是一副友善的模樣,待人也彬彬有禮,讓人很難把他與醜惡的施暴者聯想到一起。
“迪特裡希神父……?”她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遍,這次得到的答複要比剛才更加肯定。
貝拉拉太太抓住萊曼的手腕,把袖子往上一拉,一道道扭曲可怕的傷痕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再看另一隻手,也是差不多的下場。
多是一個悲慘的孩子啊!她應該是純真爛漫的,她應該是多愁善感的,這才是一個小女孩該有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如同一位遭人厭惡的受刑犯。
“萊曼…科赫…被…迪特…裡希…神父…打得…很慘…”小女孩也湊上來,學著貝拉拉太太的動作,伸手抱住萊曼,仿佛這樣能給予一個被施暴者極大安慰。
沒有拒絕這溫暖的懷抱,萊曼靠在小女孩懷裡,但思緒卻完全不在這小小的屋子裡。
……
奧拓夫毆打迪特裡希神父的事情很快成了這條街道上家喻戶曉的新聞,原本在一開始,他們還不知道毆打者是誰,直到有人將那家關門的小店的事情給上報後,他們就多了個懷疑對象。
怒氣衝衝的迪特裡希在有心人士的“告密”下找到了貝拉拉家裡,當看見客廳的萊曼時,他氣的七竅生煙,當即就要衝過去把萊曼帶回修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