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剛在房間休息一段時間的梅克斯又一次打開了緊閉的大門,衝躺在床上無所事事的萊曼喊:“今晚還有一項治療。”
聽到這話,萊曼立即從床上爬起來,穿上鞋,走到梅克斯麵前,問:“是焚燒會聯想到庫克裡希的物品,還是梅克爾記憶擦除器?”
“梅克爾記憶擦除器。”梅克斯後退一步讓出道路,隨後,從房間內走出的“受刑犯”就在醫學生的押送下朝目的地趕去。
在門口,萊曼看見了第二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工作人員。
“林克?你怎麼在這?”梅克斯小跑著來到林克麵前,有些意外的看著他,“你不是該坐火車回慕尼黑了嗎?”
“我忘告訴你了,之後我就跟你是同僚了,跟你一塊工作。”林克握住梅克斯的手,片刻後又把目光投向身後的白色鳥兒。
“這就是萊曼·科赫?看起來這麼小,我以為你治療的是一位年紀大一些的孩子呢!”
“你覺得隻有年紀大一些的孩子才不會大喊大叫?”梅克斯看向林克,後者點點頭。
“刻板印象就是這個樣子的,就像帝國對集體癔症的刻板印象,無論是好是壞,無論是否擾亂秩序,都要予以毫不留情地抹殺。”
不知不覺間,林克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諷刺了一遍帝國。
梅克斯無所謂的聳聳肩:“那你來這乾什麼?”
“我想看看你們對患者的受刑……哦,不,治療過程。”
“你乾脆就把‘受刑過程’這個詞給講出來算了。”梅克斯推開擋道的林克,把萊曼帶了進去,那熟悉的黃銅頭盔又勾起了萊曼中午時的回憶。
她總得多來幾次熟悉熟悉。
又是在頻閃的油燈下反複出現的36張抽象鋅版畫。
林克看不著裡邊的景象,但也猜得到受刑現場會是個什麼慘狀,在外邊來回踱步,覺得無聊了,又在身上摸索半天,從裡邊掏出一本小冊子看起來。
他覺得自這段時間過得跟房間內的萊曼一樣難熬。
小冊子淨是些無聊的內容,但沒事乾的他可沒得選,隻得乾嚼著這些內容整整45分鐘。
待裡頭的門被打開後,他連忙收起小冊子,看向暈乎乎的萊曼,又瞥了眼裡頭被隨意放到一邊的黃銅頭盔。
“這個法子用來軍事審訊倒是很適合。”
梅克斯也很快抵達現場,拍了拍萊曼的肩膀,隨便安慰了幾句,而後直奔主題:“該去吃晚飯了。”
“你真該看看她剛才經曆的是個什麼環境,哪裡吃得下飯。”林克上前一步,來到梅克斯麵前。
“那她可以休息一下,到能吃得下食物的地步,接下來三個月,這個過程會跟一日三餐似的頻繁,總要習慣的。”
說著,梅克斯又將注意力放到了萊曼身上,微微俯下身,說:“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重症患者的食堂,梅克斯取來一個杯盤,給萊曼盛了滿滿一杯的食物。
剛剛經曆完酷刑的萊曼對這滿滿的一杯食物毫無食欲,盯著它看了半天,最終還是選擇喝了點水。
待肚子裡填了點東西後,白色鳥兒立即站起身,在沒有任何人帶領的情況下回了屋。
“她真該吃點東西,不然會餓肚子的。”梅克斯搖搖頭,把剛盛滿的食物推到一邊,坐在椅子上,正打算閉眼休息一會,林克就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