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20名患者的症狀程度劃分還未完畢,政府所安排的醫生就抵達了現場。
當他們看到端坐在隔離區內的林克時,先是驚呼一聲,仿佛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林克也注意到了這些聲音的主人,抬起頭一看,卻發現全是熟悉的人。
“林克,你不是在聖伊莎貝拉觀察所嗎?”一名醫生詢問道,“你怎麼跑漢堡來了?”
“沃爾夫所長把我調這來了,是在普通醫院任職。”
“那你怎麼跑隔離區來了?普通醫院可不在這裡。”幾個醫生們走上前,作勢就要將正在劃分患者症狀程度的林克給趕走,但後者仍然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
“我今天休假,看見碼頭爆發的集體癔症,我就跟著警察們到這來了。”
“按理來說,這可不是你的工作。”站在隊伍最前頭的年輕醫生走上前,將他從椅子上拽起來。
“劃分患者感染程度的事情每個人都能做,就算叫個門外漢過來,給他一本步驟操作指南,他也能照著這個指南把事情做好。”
“但是你的工作並不是這個!”醫生那不由分說的語氣讓林克搖搖頭。
最終,他還是站起身,在離開前,他還提醒了一遍:“紅絲帶是重度患者,白絲帶是輕度患者——哦,對了,還有這個。”
林克掏出自己的本子,把記著每一位患者信息的那一頁給撕下來遞過去:“好好看看。”
說完,他便大踏步的離開,在外邊站崗士兵的注視下離開了隔離區。
林克的忽然離開倒是讓房間內的士兵沒反應過來,而頂替了他位置的醫生則出麵解釋:
“他在聖伊莎貝拉觀察所可是出了名的,對治療手段充滿了不信任,那副模樣甚至多次讓我們懷疑——他根本就是個門外漢,隻是頂著慕尼黑大學醫學生的頭銜罷了。”
林克在觀察所的所作所為都被毫不留情地扒出來,一件一件的講給疑惑的士兵聽。
……
從觀察所離開的林克又變得無所事事起來。
他坐電車去了一趟碼頭,但在離目的地還剩下幾百米的地方,他們被告知——
政府已經封鎖碼頭區域,電車、行人禁止靠近,停在碼頭的船隻禁止出海,碼頭外的船隻也禁止進入。
“1870年至今發生的集體癔症可謂是多到數不勝數,哪怕是過了那麼久政府老爺們也是這麼大的反應。”
拿起自己的東西,林克跳下電車,到了就近的一家餐館用餐。
食物的味道讓林克暫時忘卻了碼頭的所見所聞,使他思考起下一個問題——關於這些碼頭工人的處理。
他更多的情況下隻是在書上看到過,就連平時待的觀察所也全是兒童,至於成年人的處理,那肯定是截然不同的。
“或許我可以進去一趟?”他這麼想著,但很快,這種想法又被拋之腦後,“得啦,估計都不會讓我進去。”
“我還是乖乖待在醫院裡吧。”
解決完盤中的食物,林克立即從椅子上跳起來,重新找了輛電車返回醫院,然後到處尋找其就近的住處。
最終,他成功以15馬克每月的租金換來了一間房子,躺在裡頭,給人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在漢堡的第一天以無聊的方式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當他準備跑到醫院去上班的時候,早已在門口等候的一名醫生攔住他,將一個令他意外的消息告知了他:“漢堡觀察所的人邀請你過去。”
“為什麼是我?沃爾夫昨天才吧……”
“他們人手不足。”
“啊?”林克愣了一下,他還是頭一回聽到觀察所人手不足的情況。
“基爾爆發了多起集體癔症,病人們像是要起義似的要去搶停在港口的軍艦,政府已經派軍隊介入了,同時調取了就近城市的癔症治療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