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結界破了;
壞消息,不是伍華乾的;
好消息,也不是魔族乾的。
破碎的結界與高懸於天空的炎劍交相輝映,那火焰的光芒過於熾熱,讓站在地麵的生靈難以直視;隨著黑色浪潮席卷,炎劍也隨之而動,它隻做一件事情——
落下。
如流星墜地,似天降劫罰,為那意欲吞噬諸人的惡浪而來,將一波又一波的潮水逼至無限後退;那熱量太過霸道,正如太陽隻是安安靜靜高懸於天,仍會灼燒敢於直視它之人的眼。
“不——不——”
“人類之火——當真就無術可解——!”
黑色的浪潮憤怒著、咆哮著,不斷湧上前來,試圖阻擋光輝的落下,皆為徒勞,炎劍之上的流火在不斷溢出,四兩撥千斤之力輕而易舉將黑色浪潮節節敗退。
“不——我等不會就此落敗——我等不會——”
“魔族之榮光——不會被人族覆滅——!”
“它好燃啊。”
伍華摸了摸下巴:“我都想讓它贏了。”
薇拉竭力壓製馬克西姆想爆了伍華腦袋的拳頭。
“伍華道友。”雲默小心翼翼道:“您的炎劍下落進程正在被那個魔族阻止......一旦魔族支撐不住,它是不是就要......燒我們了?”
伍華抹了一把腦門上被熱出來的汗,怎麼也沒辦法把不會一個詞兒說出口。最後他想了想,從地麵上舉起雲浪:“要不我把雲浪借你,你拿他擋著。”
雲默打了個冷戰,無意中看到雲浪的眼睛,又打了一個冷戰。
火係對魔族的天克並非空穴來風,一隻超過高級往上的魔族竭儘全力燃儘性命的一擊,居然都比不過一個剛剛覺醒誤打誤撞犯了魔力爆發這個病症的初級火係魔法師。
馬克西姆看著炎劍將最後一絲黑色焚燒殆儘,隨後速度加快,立刻向他們俯衝而下時,非常認真的回憶自己這十幾年的人生裡犯下的罪孽、做過的錯事。
在人生的最後關頭,他輕輕握住血親的雙手,露出難得的溫情;薇拉也輕輕回握,有些不舍的看向馬克西姆鮮少專注的眼睛。
“薇拉,如果我們能活下來的話......”
“哥哥......”
“我特麼下次再接和伍華有關的任務我就是北極熊拉的屎。”
薇拉:?
伍華震驚的看向馬克西姆,就在他回頭的一瞬間,那柄炎劍竟被人直接凍住!沒錯,凍結——火焰——被凍結了!仿佛它就那樣被人永遠定格在下墜的前一刻。
“老師?”
弗拉迪斯拉夫出現在他們身後。
“乾得不錯。”
弗拉迪斯拉夫輕輕拍了拍伍華的肩膀,轉而看向薇拉和馬克西姆。
“馬克西姆,辛苦你了。”
馬克西姆身子一顫,眼角竟然還結了些冰晶。
“薇拉,沒有保持警惕,盲目進入魔族陷阱,回去自己領罰。”
薇拉瞪大眼睛:“教授?我——”
“判罰雙倍。”弗拉迪斯拉夫乾脆利落的截止薇拉想要爭辯的話語,而就在此時,李應帶著葉濟生來到現場。
“了不起,了不起。”
他衝著伍華鼓了鼓掌,又道:“那些被傳送到魔族個體空間的受害者因為破開個體空間時太過暴力,被隨機傳送到各個地方,不過現在已經全部找到,收治醫務室,你不用擔心。”
伍華點了點頭,欣慰的看向葉濟生:“老葉,我以為你死了。”
葉濟生大怒,衝著伍華比上一個中指:“特麼的站在火下躲都不躲,老子以為你死了!”
“既然沒什麼事情,那我就帶著葉濟生同學先行離開。冰係專業就交給專業教師處理,這件事情後續,學校自會作出公平決斷。”
李應懶的廢話,剛想轉身離開,就發現他的腳動彈不得——一大塊冰將他牢牢凍在原地。
“紮卡佐維托夫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弗拉迪斯拉夫平靜道:“你看見了太多東西。”
“所以呢?想滅口?你彆忘了你這個寶貝學生鬨出的動靜,還是因為我布下的結界才沒被彆人注意到。”
“什麼?難道那個黑色結界是你布的?”
“那個不是。”
“沒有抓住藏起來的那個魔族的,也是你。”
“我是醫生,不是保安,您不能以北部基地的要求來要求我。”
弗拉迪斯拉夫沒有與他多費口舌,而是警告性凍住又想偷偷溜走的葉濟生的一條腿,轉而對伍華道:“讓你覺醒時有這麼多人在場是我的失職。”
伍華沒吭聲,他實在沒那個臉去和老師說:你敢信,這麼多人都是我忽悠來的。
啊對,葉濟生也乾了。
這就開戰後總結了嗎?總感覺忘了些什麼。
李應掙開腳上的冰塊,同時又一腳踹碎葉濟生腿上的束縛,痛的後者嗷嗷直叫。
“行,我會配合你,但現在這個傻子必須得被我帶走,你同不同意?”
“不同意。”
“.......老熊精,你彆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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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麼。”
伍華總算想起忘了什麼東西,他反手一把鉛住雲默想要偷偷對雲浪做的事情——一張有些獨特的符籙。那難得平靜的語氣直接打斷李應和弗拉迪斯拉夫的針鋒相對。
“伍華道友,有所不知。”雲默認真的盯著伍華的眼睛:“雲浪師兄這個情況乃是入了魔障,入魔障的人是無法再恢複清醒,隻知殺戮!趁他現在昏迷趁早帶回茅山鎮壓,才不會為禍人間……”
伍華掏了掏耳朵:“你把手拿開。”
雲默將手撤回一點,可依然堅持將符籙對準一動不動的雲浪。
他就說,自己把雲浪這哥們兒的事情給忘了。係統發布的任務是【打敗魔族和拯救雲浪】,現在看來,係統也確實對他一無所知,才會頒布後者這麼一個過於容易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