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衛隊的巡邏力度加大,阿特拉斯這類前線隊長更是首當其衝,幾乎不眠不休的開始巡邏。饒是如此,依然有大量人口在夜晚時間被上報失蹤,隨著時間推移,甚至出現了一些等級在高級的隊員失蹤的情況。
所有的防衛隊隊長都急的焦頭爛額,可是他們再急也沒有用,所有的失蹤報告除了“動聽的音樂聲”以外,沒有任何線索。
而那四個該死的雇傭兵又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情報也不供給,毫無作為同盟的自覺,阿特拉斯內心更加煩躁。
直至那第三日夜。
太陽剛收起自己最後一絲光亮,燈光徹底取代它的職責,開始為諸人指引前方;隻是這對太陽粗糙的模仿難以驅散恐慌,大街上空無一人,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哆哆嗦嗦躲在屋內。
作為防衛隊隊員,安知道這樣是沒有用的;但他們不能說出來,保守威脅的一部分真相反而是阻止恐慌的辦法。
阿特拉斯依然不允許她去巡邏,安隻能兢兢業業留守防衛隊內部。她已經時刻準備好留在這裡接電話,用自己的聲音去安撫那些驚慌失措的平民。
安總是認為自己在撒謊,因為她會一遍又一遍告訴那些平民:沒事的,防衛隊一定會保護你們的,可實際上防衛隊自己都保護不好自己的隊員。
阿特拉斯說,哪怕知道一件事情毫無意義也要去做,正是成長的證明。
好吧,也許大人總是要學會去心甘情願的撒謊。
不對,她現在就是大人。安一個激靈,當即坐直身體,沒錯,她現在就是要撐起自己生活的大人,遲早能讓阿特拉斯隊長不再小看自己!
剛剛鼓起乾勁的安突然聽見耳邊傳來捶打窗戶的聲音。對方很用力,用力到整個防衛隊裡所有的留守人員都聽見了。
大家紛紛看去,發現敲打窗戶的,居然是昨天才上報的防衛隊失蹤同僚。
“上帝啊!”一個同僚驚喜的喊了一聲,他與窗外同僚是至交好友,正急著前去開窗,想要放自己的好友進來:“維克托!你還活著!”
“不對!”
安迅速召出一個魔法陣:“土盾!”
防衛隊一角用於存放抗洪物資的袋子嘶啦一聲破裂,大量沙子在土係魔法的控製下嚴嚴實實封住窗子,將失蹤同僚隔絕在外。
“安,你這是做什麼,那是維克托啊。”同僚不明白安為什麼這麼做,可也正在此時,敲打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來,大量人影出現在防衛局外側,拚命敲打窗戶和門。
不對勁。
其餘防衛隊的同僚也立刻醒悟過來,金係和土係魔法師當即操控元素堵住了門窗:“怎麼回事?那群人…”
“已經不是活人了。”安麵色凝重:“快去通知隊長!隨便哪一個都行。”
“這裡被什麼人設下了魔法陣。”已經嘗試聯係過的同僚驚慌道:“不知道誰布下了魔法陣,對外通訊被切斷了!”
誰乾的?會是鋼琴師嗎?安的心臟在一陣抽搐,對方是專門針對著防衛隊總部來的嗎?
哢噠、哢噠。
“上帝啊。”一名防衛隊成員驚恐道:“我可從來都沒見過這陣仗。”
許許多多的人,臉色呆滯,排成縱隊,整齊劃一的在街道內行走,腳步聲沙沙作響,那點節奏沉悶的敲在所有人心頭。
阿特拉斯擰眉,他剛剛試圖聯係總部的安,發現聯係不上。
安?
焦躁。
阿特拉斯握住腰間的槍:“準備好,一旦他們開始發生暴動,即刻絞殺。”
“阿特拉斯隊長,可他們好像是失蹤的……”
“服從我的命令!”
阿特拉斯怒喝。
“鐺——”
阿特拉斯猛然抬頭,鋼琴聲?
“————————”注:用破折號代表極其美妙的鋼琴聲,試圖令人忍俊不禁)
頭疼。
阿特拉斯的目光渙散。
啪嗒。
槍支落到地上。
遠方隱隱約約有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