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濟生又一次摘出一位病人體內的魔魂。
他的手術速度越來越快,甚至對魔魂的構造也變得相當熟悉,再加上偶爾醒來時,桌麵上總會留下一些李應來過的證明:魔魂解剖的分析圖和對魔族構造的解讀實驗材料,葉濟生對摘除這種事情已經得心應手。
又是一天早上。
南部基地給葉濟生配備的房間看似平平無奇,實際具有相當牛逼的功能,就比如那張床,無論多晚睡,它都可以讓入睡者在規定的時間自然清醒。
所以哪怕葉濟生搬到了醫院內部,這張床也被他留了下來。葉濟生起床,簡單的洗漱一番後來到他的內部實驗室。
桌台上又一次刷新出了一些資料,旁邊一些裝有魔魂的瓶瓶罐罐已經被打開,裡麵是解剖完畢,徹底死去的魔族魂魄。
伍華就坐在實驗台的另一邊,零一在某個小鍋裡煮著什麼,見葉濟生出來了,就從櫥櫃裡掏出一隻碗。
“早上好,醫生。”
“喲,老葉。”
葉濟生顧不上打招呼,他隨手拿起那些資料,坐到伍華對麵。
“李應來過一趟?”
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家夥。唯一能證明他活著的事情似乎就是每天早上起來有概率刷新的這一份解剖資料。靠著不時刷新的解剖資料,葉濟生也能對如何精準去除魔魂在人魂中的紮根有了頭緒。
漸漸地,就變成現在這樣,從一天隻能做十台以內的手術,到一天能做幾十台。
“你要不回頭看看呢?”伍華抬頭,同樣放下手裡的資料,葉濟生看了眼,似乎是一份情報,上麵有一個酷似雪花的符號。
雪花?
弗拉迪斯拉夫、北部基地來的情報?
葉濟生也沒有多想,他回頭,看到實驗室外站著一個人,正在一台智能設備上看著什麼。
“怎麼,那是病人?”
葉濟生瞥了一眼,又回頭,沒太當回事。
“不,我是說那是李應。”
“臥槽?”
葉濟生立刻回頭,李應已經站在他身後,看不出什麼表情的臉掃了他一眼,直接拿走他手上的資料,塞進了葉濟生平日裡放資料的櫃子裡。
再回頭,就是伍華那譴責的目光。
“老葉,哥們兒平時是知道你有點智障的。”伍華唉聲歎氣:“但你也不能這麼忘恩負義吧?零一說你連李應長什麼樣子都給忘了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呢。”
“肯定。”
零一將溫度控製的正好的粥碗放到葉濟生麵前。
“提問:醫生,您猜我是用什麼理由將李應教授勸回來的?”
葉濟生拿去端碗的手一抖:“我能不知道嗎?”
“否定。”零一搖頭:“我對一意孤行的李應教授說:倘若您再不回去刷新醫生的記憶模塊,他恐怕連桌麵刷新的魔魂研究資料都會以為是上天的饋贈。”
葉濟生手裡的碗抖得快被他自己晃出離子分層。
身後傳來一陣極其強大的怨氣,他甚至都不敢回頭,想也不用想,那他媽絕對是李應在發火,隻是沒說。
伍華看著葉濟生默默起身,從他的左邊坐到了他的右邊,改用伍華擋著沉默的李應的怒氣。
李應就坐在不遠處,聲音平靜:
“快點。”
身邊立刻傳來吸溜吸溜的聲音,葉濟生下意識狂喝,喝著喝著,他又突然猛烈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好燙!怎麼回事!不是涼了嗎?”
零一擦桌子的動作一停。
“那大概是為了提醒醫生。”他說:“李應與死亡以外,還存在著健康速度進食早飯這一要點吧。”
“你他媽——!”
……
有零一在,去哪兒都方便,哪怕是布設嚴密的魔力機械派內部,不多時,幾人便傳送到一棟大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