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蟬淒切,對長亭晚……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羅姐聲情並茂的朗誦傳了過來。
你是懂烘托氣氛的,但是真不至於……
“羅姐…”
田丹有些羞惱的拍打幾下羅姐的胳膊,剛才有點上頭了,說得語無倫次的,還被調侃。
劉德信倒是無所謂,兩世為人了,這點算什麼,以後大街上摟摟抱抱,打個啵兒也是常見,
更彆說還有那種隨時隨地,交流學習的男女,亦或是男男女女,甚至可以不是人,不是生物。
世風日下,道德淪喪啊!
嗚嗚嗚!
火車鳴起了汽笛,提醒人們即將發車。
“好了,都是革命同誌,來日方長啊,兩日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羅姐壓低了聲音說著,沒想到這麼爽朗的一個大姐,竟然還是個文藝青年。
“趕緊上車吧,一共可就兩班車,這是最後一趟了,錯過了就麻煩了。”
劉德信幫忙提著行李,送到車廂門口,大家陸續上車後,田丹落在最後,轉身揮手做最後的告彆。
當嬌俏的臉龐帶著微笑告彆時,劉德信知道在這個交通、通訊特彆不通暢的時代,下次見麵或者說收到消息,不清楚要等到何時了。
劉德信來到田丹身前,張開雙臂深深給了一個深深的擁抱,
嗅著發間傳來的清香,輕聲說道,“保重,一路順風!”
“保重!”
……
列車開動了,伴隨著汽笛聲,駛向了充滿希望的關中。
“誒,丹丹,相機得收好啊,路程挺長的,小心有小偷。”
羅姐坐在田丹身邊,有些好奇的看著裝有相機的背包,悄聲提醒著。
“知道了,羅姐,我這就把它裝進行李箱裡,你幫我收拾一下。”
田丹也知道這車上三隻手很多,得趕緊收起來。
“丹丹,小劉這是什麼家庭啊,送相機,還有這麼多膠卷,怎麼也得值五六根小黃魚吧?”
羅姐抱著田丹的手臂,湊近了好奇的問道。
“就是普通家庭,這是他自己掙錢買的。”
田丹含含糊糊的說道,總不能說是劉德信是從小鬼子和光頭那邊的順手牽羊過來的吧。
“那還真是挺厲害的,丹丹你以後有福嘍。回頭我來給他當介紹人。”
“誒,什麼介紹人啊。”田丹有些招架不住嗔道。
羅姐先是有些迷糊,轉而恍然道,
“入組織的介紹人啊,你以為是什麼?結婚介紹人嗎?”
伴隨著羅姐的調侃聲,離彆的氣氛漸漸地衝淡了。
……
劉德信目送著火車駛出了視線,惆悵的走出了車站,騎上車子往家裡走去。
“四哥,糖葫蘆,點心呢?”
一進家門,還沒等劉德信停好車子,小妹就興衝衝的迎了過來,後麵還跟著個小跟屁蟲。
“還吃?牙都要壞了,變成沒牙窠,讓人笑話你。”
劉德信牽起兩小隻的小手,一邊嚇唬著,拉著往屋裡走去。
“四哥騙人,我牙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