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樣的!”
老羅一巴掌拍在櫃台上,臉上帶著興奮的表情,麵前攤開著一張報紙,上麵寫的是山東戰場的消息。
當然上麵文章的內容還是老樣子,藍方小輸、大贏、特贏、一直贏,最後勝利轉進。
至於老羅的反應,肯定不是因為藍方的贏贏贏啊,這種春秋筆法看得多了,對方一撅屁股就知道要拉什麼屎,反著看就行了。
何況下麵還壓著一張紅方的報紙,詳細記錄了戰役情況,華野殲敵近六萬,一場大勝。
活躍在國統區的同誌無不歡呼雀躍。
這一切,劉德信很能理解。
為什麼後世贏學當道,本身與人性有關,對於普通人來說,隻要正在贏或者將來能贏,那麼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若是和輸沾邊,沒有問題也會出現問題。
就拿遊戲來說,當年劉德信哥們兒幾個住一起,天天開黑,勝率爆棚,自然就愛玩,天天玩,
等朋友們分散各地很難再聚,高勝率掩蓋下的水平一般,帶不了人的問題就暴露了,連跪開始,最後的結果就隻有一個,卸載遊戲。
當然其中根本問題就是遊戲策劃的垃圾匹配製度,狗策劃,沙雕策劃……
普通人需要的情緒反饋,很多時候都是短期的,隻有意誌堅定的人才會擁有長期的視角,這也是為什麼抗戰時期,很多人陷入絕望,而意誌卓絕者則已經看到了勝利的前方。
論持久戰堂堂正正的放出來,有多少人能做到堅信無疑呢?
極左就是極右,速勝論者和投降論者往往也是同一批人,區彆就在於所處的環境和形勢。
如果不是劉德信知道最後的結果,那麼也會陷入深沉的絕望中無法自拔,
這也是為什麼叫做輿論戰。
而後世新聞學之所以成為了笑話,不是因為無用,而是背後的人不能為我所用,當他們站到人民的對立麵時,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你也看看。”
老羅興奮地又看了幾遍,把報紙遞給了劉德信。
剛才站在一邊望風的時候,劉德信就已經看過內容,豎版的一直看不習慣,接過來以後重新看了一遍,然後就拿到後堂爐子那兒燒了。
這東西不能留著,現在搜查的力度特彆大,不能留下一絲隱患,每次都要這麼處理。
……
“唉,市政府發公告了,要實施糧食配給製,每人每天限購一斤玉米麵,這哪兒夠吃啊。”
“是啊,這幫黑心的玩意兒,我就不信他們手裡沒有糧食。”
“可說呢,黑市上的糧食那老多,一斤米都漲到一萬了。”
“就是,一點都不管老百姓死活,全拿出去賣了,溝槽的東西。”
剛進入五月份,四九城的老百姓就迎來了當頭一棒,糧食開始管控了,而黑市上卻依舊要多少有多少,諷刺至極。
雖然從過年以來,因為物價起飛,市民們早就養成了習慣,一拿到錢就換成物資,但也不知道管控多長時間,個人的家底兒能不能撐住。
大街上的生意更加蕭條,行人稀稀拉拉,個個麵帶菜色,至於城外的難民,更是無人在意。
這樣的管理行為,本身就是在瓦解自己的正統性,合法性,直至倒塌的一刻到來。
劉德信也開始注意自己的日常飲食了,一群矬子裡麵蹦出個大個兒,就太顯眼了,儘量讓自己的形象貼近大眾,為此還從老羅手裡學會了變臉,沒有易容那麼誇張。
同時再三叮囑姑姑一家,儘量少出門,尤其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