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熱鬨,家裡冰涼,這就是在說甲衛權。
自從和胡菁菁明打明的吵了那一次,甲衛權晚上就沒有再回去過。
那天晚上在小歌廳聚會之後,虹姨借口要急著去準備俄羅斯少婦,還要去幫丁有才找保姆,這事兒也是真的忙,她就先走了。
甲衛權沒有跟著肖老爺和馬老爺一起去打尖,而是到李楠藍這邊來過夜,可見…他酒雖然是喝了不少,但並沒有喝醉。
有好幾天沒過來了,李楠藍一見甲衛權,就開始撒嬌發嗲,和以往那一種賢淑溫良姿態,似乎大不相同。
連甲衛權自己都感覺到有一些不適,心想:她這必然是有事。
果然,泡過澡之後,坐在床上靜候的甲衛權,見李楠藍披了浴巾出來,發了幾句嗲之後,她就進入了今天的正題。
李楠藍說她爹李鎖鐵那邊,真的是揭不開鍋了。
李鎖鐵的大橋項目,已經開工好幾個月了,可是,還是沒有將工程款落下來。
之前撥來的那15工程款,那些相關老爺,生怕到時候會少了他們的那一份,都是足數照拿,有得不如現得,幾乎將其瓜分殆儘。
大橋進料施工,現在,雖然實際上是丙焰燦在做,可是,丙煥錢最近資金越來越吃緊,他也已經往大橋工程裡,丟進去幾個億了。
而丙煥錢最近新上了好幾個項目,那些市政類攤子工程,他都是在不停的往裡麵丟錢,上麵都是沒有一個錢給撥下來。
而經濟宏觀調控,三四季度,銀行接連三加息,又把儲蓄準備金率向上二連調,累計達零點七五個百分點,這一通組合拳,讓丙煥錢融資,就變得更加困難。
丙煥錢也不想繼續往大橋裡麵砸錢了。
再不撥款下來,李鎖鐵的那個大橋工地,恐怕隻能停工了。
李楠藍求甲衛權給她爸想一想辦法。
她所說的想辦法,是說地方財政先墊資,這個也是符合相關規定的。
但是,地方財政哪還有錢?甲衛權也是有苦說不出來。
當地的幾個支柱產業,煤礦、磷礦、煤化工,錳礦及鋅錳化工、鐵礦、水泥製造,都一一叫停了,財政到哪裡去搞錢?
本來想作為依靠…且已經新規劃出來的那幾塊地,也突然遇冷,無人問津,流拍了。
財政發工資,都在各個銀行裡麵輪番貸款,哪裡還拿得出錢來墊資?
再說了,本來就是省道的一座跨市大橋,地產財政墊資,那也不是他甲衛權這一方。
甲衛權就跟李楠藍說了,他正在想辦法,馬上就要往省城去,爭取這一次能把工程款給要下來。
這個答複不是李楠藍心中所要的,她知道,要等上麵撥款下來,難度太大了,而且,這遠水,解不了近渴。
李楠藍見甲衛權不願意鬆口,讓地方財政墊資,忽然就扔下浴巾,找衣服穿上。
快速的穿完衣服,李楠藍一屁股坐到牆角的那台鋼琴前,掀開蓋板,將琴鍵嘈嘈雜雜的一頓亂敲。
這一陣亂彈琴,將甲衛權心裡敲得又亂又煩。
男人在滿足不了自己喜歡的女人的要求,特彆是錢這方麵的要求時,心理上就矮了一大截。
甲衛權雖然生氣,但他也沒有發出來,他抽了一根煙,從床上起來,慢慢的穿好衣服,帶著一顆冰涼的心,出去了。
甲衛權自己駕車,在街上胡亂轉了一圈,最後,拐到餘尤這邊來。
餘尤顯然沒料到甲衛權這時候會過來,笑容中藏著一絲驚慌。甲衛權並沒有覺察到,他往床上一攤,說“已經洗過了”,便微閉著眼睛,在調整情緒,忘掉剛才的不快。
而此時,樓下地下車庫裡,一個男人從電梯口出來,迅速的找到自己的車子,上車,啟動,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