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小董又是乾什麼去了?她應該是知道的,丁有才在工地上待不久。
彆說,還真的是世界太小了,無巧不成書。
前文所提及的那個相親小夥,也就是小董她嬸嬸娘家的侄兒,到教育局這個工地上乾活來了。
看到小董開著車子,停到項目部前麵,他立即就站住,看見小董下車,給丁有才開車門,然後丁有才進了項目部。
當小董回到駕駛室裡時,那小夥就巴到了車窗外,跟她來打招呼。
小董這一下吃驚不小,心想:這人怎麼還追到這裡來了?必須把他弄走!
當時就靈機一動,讓他到車上來說話。
小夥上了副駕駛,小董就啟動車子,往市中心的方向開,準備離開經開區。
小夥上了車,自然是很高興,他問小董來乾什麼,小董卻反問他是來乾什麼?叫什麼名字?
上次相了好一陣親,連名字都沒問起。
小夥說他叫陸遠,過來打工,他反問小董叫什麼名字。
小董名叫董衣姮,她說自己就叫董二妹。
原來,陸遠的舅舅一直在這個工地上乾活,見這個工地上活足,每天加班加點,工資較高,就叫陸遠過來做。
陸遠是昨天晚上才過來的,今天是打算第一天去見工,他是跟他舅舅學的泥水匠,砌牆的,剛剛來,還沒有安排他的工位。
這個時候遇見了小董,陸遠早把去要工位的事情,丟到了腦後。
陸遠告訴小董,那天回去之後,就讓他姑媽拿了十萬塊錢彩禮過來,交給了小董的老爸。
小董一聽這話,有點慌神了。
怎麼說呢?那天,除了小董自己不太願意,其餘的所有人,都是看好這件美事的。
小董離開之後,他們集體商量了一下,說就把這樁親定下來,問題是,陸遠在他姑媽的說服下,也同意了。
隻是回到家裡後,陸遠的父親說了,一下子也拿不出二十萬的彩禮錢來,勉強湊了十萬,說是訂婚拿一半,到結婚的時候,再出另一半。
小董對陸遠說:“你這不是在害我哥嗎?”
陸遠沒聽懂是什麼意思,他說:“我去年才出來單乾,隻存了三萬塊,其它的錢,是我爸媽湊的,估計大部分也是借的,因為我家才建了房子不久,哪裡還會有錢?先拿出十萬來,你爸媽自己想辦法再湊一點,聽說你這次回去,也給了你媽兩萬塊,這不就把你哥的彩禮給解決了嗎?”
小董說:“我是說,你給我哥十萬,他將來怎麼還得起呢?他必定會是人財兩空的結局,這不是在害他嗎?”
陸遠深感疑惑的問:“你怎麼這樣說你哥呢?”
小董解釋說:“我哥二十四五歲,雖然年齡不算大,但他性格內向,不善言辭,又曬得黑不溜秋的,跟那女的說談了有半年了,連手都沒有牽過,擺明了人家就不想嫁給他。”
陸遠卻說:“萬一成了呢?娶回家不就好了嗎?”
小董堅持說:“怎麼可能?這沒有萬一,我聽我表姐說過,她認得那個女的,也才20歲,長得也不錯,在縣城裡麵打工,也是因為家裡有個哥哥要結婚,對象家裡要20萬元彩禮錢,就逼著她跟我哥來相親,你說,這又怎麼能成吧?就算把她娶進了門,沒幾天就跑了,還不是人財兩空?”
小董把車停到公園後門的林蔭下,兩個人繼續說話。
陸遠聽了小董這一番話,心裡也感到發涼,沉默了好一陣。
小董又說:“你就彆把心思往我身上放了,你才18歲,怎麼就急著要找對象結婚呢?我都比你還大一歲多,再說了,就算我要找對象,那肯定也是要找比我大三五歲的。”
陸遠小聲的說:“那我彩禮錢都給了十萬,不能說不算吧?”
小董加大了聲音,說:“這我管不了,當天我就跟你講得清清楚楚的,是你自己沒聽進我的話。我看你這做泥水匠,賺十萬、二十萬塊錢,要辛苦多少年?這也不容易,你自己不心痛,就不要來怪我。”
這一句話,就徹底讓陸遠感到拔涼拔涼的。
他在車子上又呆坐了幾分鐘,突然拉開車門,下車走了。什麼話也沒說,也不再回那個工地上去。
小董雖然擔心他可能會發生什麼意外狀況,但她也沒辦法,既然自己不願意跟人家處對象,就應該把話說斷,不要讓人家又存有幻想,否則,到時候人家還說自己在騙他。
小董獨自在車內坐了許久,又想起丁有才還要車子回來,但並不見丁有才打來電話。
她把車子重新開回項目部那裡,沒有見到丁有才。因為腦子裡還是空蕩蕩的,什麼事情都想不清楚,她就坐在車內,邊等人…邊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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