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個李衛國,在他下來當這個副組長的前一天,虹姨還不知道有他這麼一個奇葩。
就那天,他們局長找虹姨辦事時,突然就向虹姨訴起了苦。
說他們局裡,拿這個李衛國實在是沒有辦法,這麼多年來,任誰來當這個局長,都看到這個李衛國就頭痛。
這不,前幾天,李衛國又出事了,未經任何許可,就去提審某犯罪嫌疑人,硬是把人家一隻右胳膊打骨折。
問題是該犯罪嫌疑人,本身也沒犯很大的事,家裡麵還有些背景。
然後,他這個事還沒完,就隻隔了兩天,李衛國喝了一點點酒,三更半夜的,闖進才來實習的女生的臨時宿舍,把掛名是他帶的一名女實習生,強行給弄了。
事後,那女生又哭又鬨的,搞得局裡麵終日不得安寧。
這個李衛國,隔三差五的,總要搞出點事來,全局上下,都要去為他擦屁股,就說這兩件事情吧,局裡麵領導想儘了一切辦法,又是出錢私了,又是賠禮道歉,又是思想安撫。
因為,李衛國每次闖什麼禍出來,都有人來使用一個他專用的萬能公式,進行解答:
“跟一個渾人去計較什麼?”
“腦子好使的人,乾嘛去跟一個腦子不正常的人較真?”
這種萬能公式,也是每次私了時常用到的。
事情似乎暫時是壓下去了,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暴出雷來?
聽說有這麼一號混世魔王,虹姨當時也隻能表同情,心痛這位局長半秒鐘。
然後,馬上就出了在小組會議上,高建英提出來,要派小組下去“回頭看”這一件事,虹姨當即就想到了李衛國,讓他跟艾影晚一起下去。
艾影晚是高建英的人,高建英屢屢派她下到本市搞各種調查啊、巡視啊、督查啊什麼的。
虹姨就想,把李衛國這種人,派給艾影晚做副手,正可以擾亂艾影晚替高建英所辦的事情;同時,也替那一位局長減減壓,算是讓李衛國到下麵去躲上一陣子。
因此,李衛國似乎因禍得福,當上了督查組的副組長,而從始至終,他就沒有跟虹姨見過麵。
但是,臨下來時,李衛國的局長,可是找他談過話了,說是廳長虹姨欽點的他,做事情一定要多用用腦,要對得起廳長對他的信任。
虹姨不僅是廳長,還是政法委熟記,還是副省長,還是省委副熟記,李衛國彆的事不懂,這個他懂:虹姨身兼數職,官很大!
虹姨欽點了他當這個副組長,那李衛國感到很自豪,也很牛b,同時,還感到自己就是虹姨的人。
所以,他下來後,就會時常把虹姨掛在自己嘴巴邊上,跟人喝酒吹牛,必提虹姨。
同時,李衛國對組長艾影晚,就嗤之以鼻。
艾影晚當然也了解過了,這個李衛國,就是個傻愣,還膽大妄為。
所以,剛下來,找丁有才和史景春談話時,艾影晚就有意不露麵,讓這個傻愣帶人去折騰。
當時,李衛國差點就大展拳腳的辦成了要案,隻是甲衛權當時打了李大人的電話,讓李衛國接聽了,他當然知道李大人官更大。
但是,事後,李衛國不服氣,也覺得自己辜負了虹姨對他的栽培,必須另找機會再整丁有才和史景春一把。
恰好,這機會就來了。
某天晚上夜宵喝酒,呂義軍把許電明給帶了過來,酒喝到耳熱處,就把去查那兩所學校廚具灶具的事,給商議定了。
李衛國當時拍了胸口,說隻要把丁有才和史景春牽出來,督查組破獲了大案要案,那他肯定會向虹姨彙報,說許電明大大的有功,升職是十拿九穩。
作為市監局特種設備監察司的副司長,許電明當然早就知道,那些廚具灶具,包括燃料,都有問題,一查一個準。
此時,許電明說出大問題了,李衛國還不能意識到自己又闖禍了,竟然想著叫許電明過來買單。
許電明很快就來到仙水橋夜宵一條街,找到李衛國與呂義軍。
與李衛國和呂義軍的興奮形成鮮明對比,許電明哭喪著一張冷臉。
許電明問李衛國,到底能不能幫他把事擺平?
李衛國與呂義軍這兩隻坑貨,哪有什麼辦法去平息劉秘書長的怒氣。
許電明真的求李衛國,給虹姨打一個電話,讓虹姨給劉秘書長說道說道。
可是,李衛國連虹姨的電話號碼都沒有,怎麼打?
李衛國隻好躲到一邊去,給他局長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