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煥錢與方維珍兩夫婦,將丁有才與袁維蘭夫妻倆,引至東側的小客廳內,分賓主坐下。
有保姆送上茶來,接著又端出一盤切片的西瓜和一盤洗淨的黃桃來,都擺在大理石茶幾上麵。
袁維蘭將三個紙袋,也放到茶幾上麵,對丙煥錢與方維珍說:
“這一袋是朋友從甘肅產地帶回來的上等黃芪;這一袋是我母親自己曬的酸棗仁;這一袋是合歡皮,也是自家曬的,用來泡水喝,可以定驚安神養氣…”
丙煥錢謝過,讓那保姆拿了進去。
丁有才就與丙煥錢聊宋卓琳的具體症狀,丙煥錢說了一些,無非是講多夢,夜驚,盜汗。
其它…講的就是丙煥錢的一些主觀猜測,講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丁有才又問他,是不是孩子吵的?之前電話裡,丙煥錢有說到,小孩子整晚的啼哭。
丙煥錢就說,其實更多的時候,孩子是由月嫂劉雨梅帶著,睡在育嬰室裡,宋卓琳要想睡的話,晚上應該是可以安睡的。
袁維蘭就提議去看看宋卓琳。
因為生了孩子,宋卓琳的臥室也換到了一樓。
四人沿著回廊,走到東南角,先是育嬰室,然後才是宋卓琳的臥室。
劉雨梅見是丁有才與袁維蘭來了,忙過來打招呼問好。
丁有才問她:“孩子呢?不要抱?”
劉雨梅說:“寶寶剛剛洗過澡,撲過痱子粉,睡著了!”
難怪,沒聽見孩子哭鬨!丙煥錢心想。
走到宋卓琳的臥室,袁維蘭先敲了敲門,宋卓琳開了門,認出是丁有才夫婦,細聲的說:“你們怎麼來了?”
說話似乎無力。
丁有才發現,宋卓琳比之前瘦多了…有沒有80斤?
然後是見她的麵色,暗黃憔悴,眼無神光,眼角兩邊皺紋明顯爬滿了。
才四十二歲,昔日的大美人,怎麼就成這樣子了?連站姿都顯得佝僂…
袁維蘭趕緊讓宋卓琳坐下。
試著與宋卓琳聊了聊是什麼情況,宋卓琳隻說,一閉上眼就是各種怪夢,有時連白天也是如此,每次夢中驚醒,就是一身的汗,要馬上洗澡…
丁有才抬頭看了看空調,室內溫度也就二十四五度。
丙煥錢說,請老中醫來看過幾次了,開了藥,沒什麼明顯效果。
方維珍與袁維蘭,留在臥室內陪宋卓琳說一會兒話,丁有才同丙煥錢出來,回到東客廳裡,邊喝茶邊聊。
丁有才問:“卓琳像這樣子,有多久了?”
丙煥錢說:“差不多半個月了吧,之前,隻怕是沒有這麼嚴重,就沒有發覺。”
“她到這紅葉居來住,有一年了沒?”
“也差不多,從省城回來,就一年多時間,人憔悴了許多…”
丁有才繼續問:“弟,你與這位張大師,有深交?”
丙煥錢說:“也沒有,上次我從s省回來,病得發慌,就有人建議我請張大師來看一看,你弟妹不是很讚成,也就把這事擱了。
這一次,卓琳一直不好,我讓司機帶著這邊的保姆,拿我的名片去請的,上了三萬三的功德錢,許了事成之後,再給他三十三萬的隨喜。”
“哦!他應該快來了吧?”丁有才拿出煙來抽,丙煥錢已經戒了。
一根煙還沒抽完,外間做園藝的老頭來報:“丙總!張大師到了,在院門外等著迎接。”
丙煥錢起身,同丁有才一起,走到紅葉居的大門口。
張大師帶著一名年青弟子,正站在外麵。
丙煥錢忙笑著與他打招呼,張盜靈單手施了個禮,說:
“丙總…施主!城裡禁放炮竹…炮竹也就算了,施主去拈一手香來,迎我們進去吧!”
園藝老頭焚了香過來,把三根遞與丙煥錢,又遞了三根與丁有才,他自己也拈了三根。
三個人拈著香,朝著院門外揖了三揖,丙煥錢說了句:“張大師,請!”
張盜靈這才領著他那弟子,抬步走了進來,丙煥錢將這兩位讓入紅葉居前廳。
落座之後,保姆上來奉了茶。
張盜靈與他那弟子,坐在左首,丁有才坐他對麵。
丁有才再次打量了一番,覺得這張道靈,也看不出什麼“仙氣”來,隻一把花白的胡須,白多黑少,不濃也不稀,約有五六寸長,顯然是經過精心修剪了的。
頭上挽著的一個發髻,不知道是不是全部染黑過了,略顯疏薄,還沒有他那年青弟子的好看。
丁有才剛要開口說話,張盜靈先說了:
“這位施主!好生麵熟啊,不知道是否在文史館…?”
丁有才說:“張大師去過文史館?我在文史館呆過二十幾年。”
張盜靈忙笑著說:“哦哦…是了!施主正是丁館長…敢問丁施主,現在在哪兒高就?”
丁有才看了看丙煥錢,見丙煥錢隻是飲茶,他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