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蘇麟輾轉於朝堂後宮校場之間,偶爾去趟「在水一方」,「仙客來」。
高太後威望極高,趙煦登基一事還算順利,隻是趙煦年幼,不能獨當一麵,暫由高太後垂簾聽政。
這一日,宋哲宗早朝,文武百官列於朝堂之上。
“諸愛卿可有政事啟奏?”
高太後正襟危坐,眼神深邃而和藹。
“微臣有事啟奏!”
從文臣隊列中走出一人,此人年約五旬,須發灰白,精神矍鑠,正是戶部尚書大人朱鶴。
朱鶴是前朝進士,因與朱皇後是同鄉,便從一個小小縣吏火線提拔,如同坐上了火箭一般,很快被調到戶部,因之與王安石交好,極力推崇熙寧變法,受到王安石器重,委以重任。
“準奏!”
“啟稟聖上,啟稟太後!自先帝廢除熙寧變法,減免賦稅,致使我朝收入銳減,國庫空虛,兵部,工部撥款受限,全國各地水利工程停頓,軍械研發缺乏經費,軍工企業也萎靡不振,還請聖上三思,太後定奪!”
此時,兵部尚書也出列啟奏,確實軍隊缺乏彈藥,軍餉都難以維持。
工部尚書也啟奏,一些湖庫亟待加固堤防,疏通河流,還有許多交通要道需要打通。
高太後一臉風輕雲淡,波瀾不驚。
“依愛卿所見該當如何應對呢?”
朱鶴抱笏施禮道:“依微臣之見,太後應收回成命,繼續熙寧變法,加征賦稅,以解我朝當前窘境!”
高太後聽他說完,拍案而起。
“朱愛卿,哀家聽聞朱尚書家財萬貫,富可敵國,可有此事?令郎移居海外,轉移資產,又是否屬實?”
滿朝文武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目光齊刷刷看向朱鶴。
蘇麟也是心中一凜。
“這這……這個……”
朱鶴一時語塞,吞吞吐吐竟然無言以對!
“來人,將朱尚書官帽除去,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一隊侍衛呼嘯而入,縛住朱鶴。
“太後,臣可是朱皇後族叔父,新帝遠房姥爺,你這樣對待微臣,就不想想朱皇後的感受嗎?”
“等查明情況,哀家自會還你一個公道!拉下去吧!”
侍衛將朱鶴拉出大殿,送往大牢。
高太後又看看另兩位尚書大人,悠悠說道:“兩位愛卿暫且退下,哀家一定儘快想辦法彌補虧空。”
兩人才戰戰兢兢退下。
“諸位愛卿,各自回去自省過錯,有無貪贓枉法,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所犯罪責自查,書麵請罪,若有隱瞞不報者,日後查出罪加一等,嚴懲不貸!”
高啊!我這丈母娘無敵了鴨!
新帝登基,先來個下馬威,拿了朱鶴,震懾朱皇後,又兼殺一儆百之功效,讓群臣睜著一隻眼睛睡覺。
再者,貪汙受賄又何止朱鶴一人?滿朝文武又有幾個清正廉明,兩袖清風?
若是高太後動了真格的,沒收貪官財產,無疑會給國家財政帶來不菲的收入,那時候莫說是修道路固堤壩,造堅船鑄利炮,就是來幾艘航母玩玩也不在話下?!
高!高太後不愧就是高太後!
這這何嘗不是一石二鳥之計?不對是一石三鳥,四鳥……
蘇麟由此得出一個結論——
丈母娘是個玩鳥的專家!
……
“眾愛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