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汝南郡了!”楊晉長舒一口氣,滿心的疲憊。
此時距離楊晉從柴桑出發,已經過去了五日。
一路上沿著官道,換馬不換人,日夜兼程。
一路上,楊晉的最大感覺就是地廣人稀。
現在的洛陽哪裡還有閒置的土地?
基本上都被種上了莊稼!
在洛陽,大多數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各自為著生活奔波忙碌。
而這千裡之行,除了驛站之外,可以說幾十裡都難見到一個村莊。
路上雜草橫生,仿佛無人打理,肆意瘋長。
偶爾能見到的人,也是路邊的一堆白骨,散發著陣陣淒涼與死寂。
除了一些大城附近,可以說渺無人煙,一片荒蕪之景。
剛要去下一個驛站休息,就看到了一隊大概一千人的兵馬向著南方出發!
基本都是騎兵!那馬蹄聲震耳欲聾,揚起漫天塵土。
楊晉正要走回驛站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好像是在呼喚自己的名字!那聲音在嘈雜的環境中若隱若現。
轉身看去,就見一個大將從隊伍裡騎馬而出!
隻見那將軍身姿矯健,動作迅猛。
看到了他就急匆匆的走來!
“介子!你怎麼在這裡?”聲音中帶著驚喜與疑惑。
楊晉眯眼,仔細辨認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了這位將軍,這是張遼!
張遼在那日大戰中,被漫天炮彈也是嚇傻了!
楊晉至今還記得那時候的張遼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樣子,在驚呼這是天罰!
如今十幾日過去,看起來氣色不錯,麵容紅潤,雙目有神,已經緩過來了!
楊晉拱了拱手,恭敬地說道:
“原來是文遠將軍!你當日不是說要告老還鄉麼?這是要去哪兒?”
張遼臉一紅!當初他的樣子的確是有些狼狽!
十萬大軍被一刻鐘打垮之後,張遼想著以後再也沒了自己的用武之地,悲從中來,就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那場麵好多人都看見了,當時的觀眾裡正有這位楊介子。
如今被人提起,不免得有些臉紅,那臉色猶如熟透的猴屁股一般。
張遼咳嗽了一聲,本來遇到熟人想打個招呼的,沒想到這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隨即轉移了話題。
“介子,陛下任命你為上蔡縣的縣令,你怎麼在此地?”張遼一臉嚴肅地問道。
“上蔡?縣令?”楊晉有些疑惑,眉頭緊緊皺起,心中煩悶不已。
他怎麼會被任用為縣令,他還是個孩子啊!
若是做了縣令豈不就是有工資,有了工資後豈不就是會被扣工資?
這裡距離上蔡還有幾十裡,他得趕緊回去把這工作辭了,找工作不是很難的嗎親怎麼讓自己一個高中生做縣令?
得回去問一問怎麼回事,看看能不能給自己一個西域使者什麼的。
“對啊,榜文上有你的名字,張大帥的三千兵都被叫走了一千去做官了,好像都是什麼大學生之類的。”
楊晉一拍腦袋,現在大公子可不是之前那樣隻有洛陽一地了,如今可是管著全國。
而且他還不樂意用那些世家子弟,普通的子弟又不識字,可不就得從他們這裡選嘛!
可自己真的不行啊!
得儘快回去問問,不住驛站了,得立刻回去。
楊晉正要走的,卻被張遼一把拉住。
“你可知我去哪兒裡?”
“我管你去哪裡……”楊晉剛剛說出口,就看到了張遼幽怨的眼神。
隨後說道:“文遠將軍這是要去哪裡?”
張遼聞言,向著西邊許都的位置拱了拱手,神色莊重。
“陛下命令張大帥全權處理東吳戰區的防務,要裁軍十萬,讓其回去生產!
張大帥命我八百將士代替原來七千兵馬駐守合肥!
陛下還誇我為張八百,可抵十萬雄兵!”張遼驕傲地說道,那語氣中充滿了自豪與自信。
本來他聽到張衝要他帶著八百人去駐守合肥城的時候,都驚呆了!
還以為張衝想要自己去送死!
沒想到卻是陛下親自下詔書,其他人的任命都是吏部而來,而他的則是陛下親自下得!
這讓張遼生出一股感激之情!
自從呂布手下投降曹操以後,一直得不到重用,如今也隻是一個蕩寇將軍而已,手下隻有三千人。
沒想到如今陛下居然誇他為張八百,可抵十萬雄兵!
他自己也是堂堂的鐵血男兒!張大帥都能以三千破十萬,區區一個守城任務而已!
況且現在東吳的已經稱臣!幾乎沒有可能大戰!就答應了這個任務!
後來才得知,張大帥的三千兵馬分成四個單位,也是駐守四個大城!每個大城都不到八百人。
那時候他才想起,原來陛下手裡的人都能以一敵百。
本以為會給自己那些震天雷,沒想到白高興一場。
調撥了給了他八百的好甲!
即便如此,張遼也十分的興奮,這些每一個甲胄都比他之前的盔甲要好。
不但是比之前大將的盔甲都要堅實,而且重量輕了一倍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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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盔甲都是頂級大將才能擁有的,如今他的手下卻是人手一份。
雖然他心心念的那天雷炮沒有撥付,他也有足夠信心,用這八百人,衝擊上萬人的軍陣。
他跑來就是想在曾經丟人的人麵前找回一點自己的麵子。
張遼昂首挺胸,一副快誇我的樣子。
“哦!”
楊晉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讓張遼有些抓狂!
本來想在這位麵前挽回一點當初丟失的顏麵,沒想到換來的竟然隻是一聲哦!
我可是帶著八百人去防守合肥那樣的大城啊!
不過想想那幫人的戰績,張遼頓時覺得索然無味,滿心的熱情仿佛被澆了一盆冷水。
“告辭了!”張遼滿心鬱悶地說道。
“嗯!”楊晉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都是在想著自己的事情,根本沒有理會張遼。
見到張遼要走,楊晉這才急忙喊住了張遼!
“對了,張老師現在在哪兒?”楊晉急切地問道。
“張老師是誰?”
楊晉一拍腦袋,心說當張衝可是洛陽大學老師,第一屆的洛陽大學高材生,年紀輕輕被任命為主任。
當初轟炸山賊的事情就是他指揮的,可以說比四大奸賊在洛陽人的印象中好多了,洛陽人都知道,這位可不是洛陽人。
不但如此,張衝十幾歲的時候就背著陛下躲避山賊追殺跑了幾十裡。
他楊晉還在是十裡八鄉有名的小學生的時候,人家就統領五萬人馬了。
當初因為他學習好,陛下親自給他發的特招證書!張衝就在後麵陪同。
可以說稱呼張主任稱呼習慣了。
“就是張大帥!”楊晉趕忙補充道。
“大帥啊,他還在汝南城外。”張遼回答道。
……
汝南城外!
張衝終於鬆了口氣!
當初打仗用了趕路用了一整日,正是打仗隻是一刻鐘,安置這些人,足足用了半個月的時間。
如今,終於把十萬人的糧草準備齊全,又培訓了路上的紀律,警告了他們他們路上不要做匪徒!
買東西要給錢,如若不然,轟死他丫的。
剛剛則是送走了最後的三千人!
他也可以放心南下了!
想到還要接受幾城市的防務,他完全有信心擊退一切來犯之敵。
讓他頭疼的則是那些城市還有大量的人需要遣返。
足足又是足足的十萬大軍,僅僅是這些軍務就足夠他忙活好久了。
張衝就有些的頭疼,那眉頭緊緊皺起,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
這時候,一個士卒前來報告。
“張校尉,吏部的人來了。”
怎麼又來了?
張衝感覺自己頭痛加劇了!
這吏部的人忒的不當人子!
他的三千士卒,已經被吏部調取了一千去擔任各地的地方官去了。
都以為結束了,沒想到還來?
張衝擺擺手:“讓他進來吧。”
沒多久,就見到一個穿著吏部官服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笑嘻嘻的道:“張老師,我又來了!”
張衝沒好氣的說道:“說吧,你他娘的這次要誰?我最多給你五十人,再少了我可守不住城。”那語氣中充滿了不滿和煩躁。
那年輕人則是拱了拱手:“張老師,放心,就那麼多就夠了。”
“那你來乾嘛,去去去,老子忙著呢。”張衝沒好氣道。
“楊晉那小子好像不見了!”
“什麼?”張衝大驚失色,聲音都提高了八度。
張衝記得,當初吏部是在軍營裡給他出了一個名單的。
那個名單他也看過,要軍中的大學生去報到領取官印官服。
其中一個就有楊晉,之所以印象深刻,那是因為楊晉是這裡邊唯一一個高中生就通過了公考的。
而且這個楊晉和陛下的關係也匪淺,說起來,算是陛下的外孫。
又是提前錄取到洛陽大學的高材生,又是陛下的護衛之一,還擔任了傳詔書的使者。
“是不是回許都了?”張衝問道。
“沒有啊,我剛剛來回了許都一趟,就是陛下讓我來找的。”
張衝不敢耽誤,急忙叫來了副官。
“去查一下楊晉去哪兒了?!”張衝斬釘截鐵地說道,神情嚴肅而焦急。
“諾!”
一個副官匆匆離去,張衝則是在等待著。
半個時辰後!
副官帶著瘸著腿的司馬懿,一把扔到了中軍大帳。
“大帥,就是他,把楊晉騙到了東吳出使去了!”
“冤枉!我不是,我沒有!”年輕的司馬懿隻覺得秀才遇到兵。
張衝怒不可遏,一把狠狠地揪住了司馬懿的衣領!
“所以,這送死的任務你讓介子去了?”張衝雙目圓睜,怒火仿佛要從眼中噴薄而出。
司馬懿倒吸一口涼氣!這人耳朵還不好使啊!都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當初他大哥死馬朗要參與串聯反魏,他就不同意!
他大哥司馬朗執意要做,當初司馬懿也是有點僥幸心理。
在和大哥商議後,他連夜和大哥切割關係,不惜在大街鬨市中上演和大哥的割袍斷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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