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汝南郡。
上蔡縣。
五個男人村!
這是一個剛剛成立了兩個多月的村子。
這裡已經是深夜,萬籟俱寂,整個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月亮也是躲在了雲中,隻偶爾灑下幾縷微弱的光線,使得四周越發顯得昏暗陰沉。
五個帳篷圍成了一圈,有的四盞帳篷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傳出,仿佛裡麵的人都陷入了沉睡。
帳篷的中間,則是點著一些篝火,篝火上麵,是一個燒的有些黑的鍋子。
土牆,原本是他的外號,在登記了身份證後,也正式成了他的名字。
這兩個月是他活的最好的兩個月,莊稼已經在慢慢的成長,而有了深井,澆水也不成了問題。
平時,這個時候是舍不得點火的,柴火,也是重要的資源。
今日,確實有些特殊。
土強看到水開了,小心翼翼的把水倒進了一個暖水保溫瓶中。
這個保溫瓶,是上個月有人推銷,買來的,熱水放在裡邊,可以保溫一兩天。
在倒滿了一大瓶水後,他往一個大碗裡倒了一碗開水,小心翼翼的端進了一個帳篷。
對著躺在一個木板上,蓋著厚厚棉被的二狗子說道:
“狗子哥!你彆死啊!喝點熱水吧!”
二狗子睜開了眼,虛弱的嘴唇動了動:“吃了嗎?”
土牆一愣,沒想到狗子哥如今還能開這樣的玩笑。
這是他們如今特有的打招呼得方式,據說是洛陽那裡十分流行,見麵第一句就是問吃了嗎!
二人也是樂此不疲!
土牆說道:“吃過了!你快喝點熱水吧!縣令大人說了,多喝熱水對身體好!”
二狗子輕輕咳嗽了兩聲:“不行了,我要死了!
唉!好想活著啊!”
“不會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呢?我聽說楊柳村有個巫婆,明天天亮了我就去請他們過來。”
土強抹了抹眼淚,聲音帶著哭腔,他顫抖的手摸了摸狗子的腦袋,燙得驚人!
那熱度仿佛能將他的手灼傷。
狗子隻是擺擺手,掀開了腿上的已經化膿的傷口:“你見過發燒了,還能活下來的嗎?
反正我是沒見過,我二狗子能在死前吃了兩個月飽飯,值了。
隻是縣令大人,對了,還有陛下的恩情還不上了!”
說完,眼睛又是閉了上去。
土牆的眼淚簌簌落下,急的不行,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這個年代,得了病,唯一的辦法就是熬。
“哎呀!要是黑夫哥在就好了!他素來是有辦法的!”
前些日子,縣令大人召集一半的人手去修建什麼鐵路,土牆也不太懂那個,據說管吃飯,還有工資。
幾人商議後,黑夫、木頭、以及水貨三人過去,幾人的土地,由土牆和狗子打理。
如今的土地裡,隻有澆水和除草一些的雜活兒,二人倒是也看管得過來。
狗子這家夥,如今已經是快到了夏天,還穿著那厚厚的初冬時候的衣服,在田地裡埋頭苦乾!
問就說他是人,人就要穿衣服。即便是被汗水濕透,也不願意脫下來。
由於他的地最多,乾活也是最賣力!
即便是村裡打了深井,澆水比之前簡單了許多,隻需要推動井上的那個轉盤,就有源源不斷的水流出,依舊是個不小的活兒。
除草,上百畝地,攤在二人的身上,也是十分累人的活兒!
三日之前,二狗子就病倒了!
原本以為是很小的病,
在以前的時候,土強也是遇到了不少這樣的事情,之前他的同伴,如果發燒,基本上就是自己扛!
有一半的人,都是能扛的過去的。
沒想到,狗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腿上磕了一個傷口,已經化膿了。
以前見過在戰場上的人,化膿加上發燒,能扛過去的沒有幾個。
扛不過去,也就是個死。
在以前,基本上都是扛不過去兩天,就會被扔到亂葬崗自生自滅。
如今,狗子三天了,還能沒死,那也是得益於這兩個月吃的還不錯!
而現在的狗子,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
這時候,又伸著手,對著帳篷頂部:“娘!是你來接我了嗎?”
“我娶老婆了!真的,還有幾個孩子!”
“沒騙你,你看,家裡的糧食都吃不完!”
眼看著狗子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土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隻是一個勁的往二狗子嘴裡灌熱水!
這是之前縣令大人宣傳的,喝熱水健康。
隻是,熱水已經喝了三天了,依舊沒有什麼效果!
土強隻是感覺一陣陣的難受,心裡仿佛壓著一塊巨石,讓他喘不過氣來。
“要是黑夫哥在就好了!他向來是有主意!”土牆喃喃自語,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期盼。
“這咋辦呢!要是黑夫哥在就好了!”他不停地念叨著,仿佛這樣就能讓黑夫哥立刻出現在眼前。
“要是他們三個回來了,狗子你死了,我咋給他們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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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牆的聲音充滿了焦慮和恐懼,淚水再次模糊了他的雙眼。
眼看著二狗子有些不行了,土牆的臉色堅定,就要背起二狗子去楊柳村找巫婆。
楊柳村是這裡的原本就有的村子,是十裡八村的一個大村,距離這裡有十裡的路程,據說有百人。
他早就聽說那裡的巫婆和巫師,十分的靈驗。
隻是背了幾下,二狗子如同爛泥一般,根本就背不起來。
土牆咬咬牙:“狗子,你先彆死,我去找人來!你千萬彆死啊!”
……
另一邊。
洛大附屬第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