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咋了?他就愛聽好聽的,喜歡彆人拍他馬屁,這事兒整個洛陽城誰不知道,這能算壞話嗎?”馬夫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
步騭震驚不已,心想這簡直就是禮崩樂壞啊!
大臣批評皇帝,那本是大臣份內之事,可也都是隱晦委婉地提及,哪有大庭廣眾和陌生人說陛下的不是的?
這車夫有些交淺言深了,看車夫還算是性情中人。
步騭忍不住說道:“《春秋》有言,為尊者諱,為親者諱,為賢者諱。你怎麼一點都不避諱呢?”
“那有啥好忌諱的?
《禮記》還說‘事君有犯無隱’呢!
陛下五年前就在報紙上公開說過,他也是頭一回當縣令,要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大家該罵就罵,他老人家想聽真話。
上個月洛陽日報還專門刊登了陛下的文章,再次強調了五年前的觀點,說他也是第一次當皇帝,要是做得不對,大家儘管罵,就是要聽真話。”馬夫一邊熟練地駕著馬車,一邊搖頭晃腦地說道。
步騭著實吃了一驚,沒想到這魏國的曹昂心胸如此寬廣嗎?
這馬夫居然還看過《禮記》。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確實有這麼一條記載。
“隻是,這不都隻是場麵話嘛?你們還真罵啊!”步騭滿臉狐疑地問道。
“唉!你說的真對,可不是場麵話嘛。
五年前報紙一出,當天就有好多人提意見,陛下隨後又發了一篇文章,標題就叫《你們隨便罵,改了算我輸!》
陛下就是太護短了。”馬夫一邊說著,一邊無奈地搖頭。
見步騭似乎不太相信,馬夫又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說道:“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啊,陛下怕黑,還生性多疑。
每天晚上要是不摟著大夫人睡覺,根本就睡不著。
而且他家啊,還有一張特彆寬的床,好多時候五個夫人都會過去……”
步騭聽得目瞪口呆,心中暗叫這都是什麼事兒啊,這些宮廷秘辛自己怎麼能聽呢?
嚇得他連連揮手:“休要胡言亂語!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他可是使者,雖說使者需要有不懼生死的勇氣,但他可不想就這麼稀裡糊塗地丟了性命。
知道了這些宮中秘事,他生怕自己沒法活著回到江東。
當今魏國皇帝曹昂的老爹曹操就是個多疑又小心眼的人。
去年曹操覺得自己長得不夠高大英俊,就讓崔琰假扮自己去接見匈奴使者,結果被識破後,曹操惱羞成怒,直接把匈奴使者給砍了。
這事兒在使者界已經成了典型的反麵教材。
就算真知道假冒這些事,也不能說出來啊!
那匈奴使者也真是傻,人家要演,配合一下不就好了?
實在不行,還能誇一下崔琰有大帝之資,說不定還能離間他們的關係呢。
他可不想步匈奴使者後塵。
誰知道馬夫見他這般反應,竟然從屁股下麵掏出一本書,說道:“你還不信?看吧!這本書的第136章寫得清清楚楚。
據知情人士透露,這本書就是陛下親自寫的。”
步騭接過那本書,剛一看到書名:《曹操假死,那朕就橫掃宇內了!》
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周瑜找這本書都找了兩個月了,東吳上下也一直在四處尋覓。
沒想到竟在一個車夫這兒找到了。
步騭拿著書,愛不釋手,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一個億!把這本書賣給我!怎麼樣?”
馬夫嘟囔著:“一個一?一塊錢麼?我可是花了五塊錢買的,你們東吳人也太摳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