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昭姬輕輕掀開了車簾子,映入眼簾的是一棟雖不算大,但在洛陽城區已然稱得上奢華的院子。
大門緊閉,而在門口,正站著六位男子。
蔡昭姬眼神瞬間一凝,這六位她還真認識。
從左到右依次是王粲王仲宣、陳琳陳孔璋、徐乾徐偉長、阮瑀阮元瑜、應瑒應德璉、劉楨劉公乾。
都是有名的才子,來的路上她聽說,這六位加上孔融在曹丕的《典論論文》中被曹丕稱為七子。
由此,建安七子的名聲也在文壇流傳開來。
而此時,這幾人除了王粲之外,其餘幾人都身著一身藍色的勞保服,背後印著幾個大字,“新安煤礦”四個大字十分明顯。
蔡昭姬正要下車去打招呼,卻見年紀最大、看上去約莫四十多歲的阮瑀,怒目圓睜,一腳狠狠踹向孔家緊閉的大門。
就見阮瑀大罵道:“孔文舉!我草泥馬!
居然說“力不足者,中道而廢”是實力不如我的人,半路上就把對方打廢?
竟敢毀我儒學經典!老夫恥於和你齊名!”
“開門啊!你這廝居然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意思是“我喜歡錢,所以把對方的錢搶來就是道理!
你他媽開門啊,我與你決一死戰!”說話的是應瑒。
一旁的陳琳也是滿臉怒容,跟著大罵道:“孔融!匹夫!
你居然說朝聞道夕死可矣的意思是:早上打聽到你家的路,晚上就弄死你!
虧我在你死後,還寫文痛罵過曹賊!
你這老匹夫居然在這裡苟且偷生,你還有什麼臉麵活在這裡!
我們現在就打聽到了你家的路,現在就要弄死你!”
劉楨更是氣得滿臉通紅,大聲罵道:“我等為了堅持正道,在煤礦裡辛苦挖煤,你卻在這裡諂媚權貴!
我呸!我羞於與你為伍!”
王粲見狀,趕忙上前勸道:“諸位,保持斯文!保持斯文!
你我皆為文人,君子訥於言而敏於行啊!”
幾人聽後,都憤憤地將目光投向王粲。徐乾更是一把抓住王粲的衣服,怒喝道:“匹夫!你可知這廝怎麼解釋的這句話的?”
“我剛剛從荊州過來,哪裡知曉!”
“這廝居然說打架的時候彆逼逼,要直接動手!
更可惡的是這廝還說是從他老家牆壁上挖出來的!以前的注解都是董仲舒的曲解!
你聽聽,這是人話?”
就見王粲噔噔噔的倒退幾步:“不可能吧?”
“不可能?你可知我等在煤礦挖煤是何等的辛苦?
他卻在這裡錦衣玉食,聽說還當上講師了!
我呸!奴顏婢膝之輩!”
就見徐乾忽然好像看到了王粲身上的華服:“我們都去挖煤了,憑什麼你還能錦衣華服?莫非你這廝也是如同那孔文舉一般,去拍那新朝的馬屁?”
“王某這不是剛從荊州趕來嘛,而且我又沒有參與造反,你這廝怎麼像瘋狗一樣亂咬人?”王粲一巴掌打掉了徐乾的手。
徐乾冷哼一聲:“國家養士四百年,仗義死節,就在今日,你我一起去把孔融弄死,也算全了名節!”
幾人打成了統一戰線,在孔融的府邸門口大罵起來。
好在如今洛陽大多數人都去參加車展了,這裡又是彆墅區的人並不多。
小青倒吸一口涼氣:“蔡大家,這文人都是如此的嗎?”
蔡昭姬尷尬的笑了笑:“嗬嗬,想必孔文舉有他的苦衷吧,子曰,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就在這時候,孔家大門打開。
就見孔融拿著一根長棍走了出來,後麵還有一名婦人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