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曹操反應過來!
唉!
總是忘記了在夢裡!
不是,荀彧有病吧?
平時看著四平八穩的,怎麼夢中如此癲狂?
莫非,夢都是反的?
還是荀彧本性如此?
【咳咳!】一聲如洪鐘般的巨大咳嗽聲,好似一道無形的命令,瞬間打破了原本喧囂鼎沸的場麵。
剛剛還熱鬨非凡,眾人歡呼雀躍的場景,刹那間變得鴉雀無聲,仿佛時間都在此刻靜止。
不但體育場內再無聲音,就連街上也無比安靜。
一人的劍掉落在了地上,在空曠中極為顯眼,引來了其他人的怒目而視。
那人連連對其他人拱手,連劍都沒敢去撿。
唯有曹昂那幽幽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氛圍中緩緩傳來。
【陰陽二氣車者,誠為……吾工業之冠冕也,亦乃吾儕……十載發展之智慧……所凝之成者,朕……
咳咳,這個演講稿,我讓孔文舉給我潤色一下,怎麼自己都看不懂了!
我自己發揮吧,說到哪算哪兒!】
曹昂的話語,帶著些許的隨性,在這空曠的空間裡回蕩。
隨後,一陣嘈雜的聲音再度湧起,猶如洶湧的潮水般撲麵而來。
隻是這次的聲音不再像之前那般整齊劃一,哄笑聲、喧鬨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彆樣的嘈雜。
曹操雖然聽不清具體在說些什麼,但那股激動的情緒,卻如同實質般能被他清晰地感受到。
他從對麵小吏以及街道上那些那激動得漲紅的臉上,那大笑的嘴上,便能推斷出此刻體育場內也是如此。
不是,笑點在哪兒啊?
曹操要抓狂了!
也就是雙手還被手銬銬在鐵柱子上,若不然他非得撓撓頭皮不可。
就見那小吏咧嘴一笑,臉上洋溢著興奮,對著前麵蹬三輪的王朝說道:“我說怎麼陛下說話我忽然聽不懂了,原來是個叫做孔什麼舉的改了。”
“就是!我剛剛也聽不懂了!孔文舉是誰啊?”前麵的王朝一邊回應著,一邊好奇地回頭張望。
聽到這話,曹操的瞳孔猛然一縮。
像是看到了極其恐怖的事情一般,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
剛剛一直沉浸在震撼之中,都忘記了對方提到的那個名字。
孔文舉!
那不是孔融又是何人?
這廝不是被自己殺了麼?
他記得就在幾個月前,他殺了孔融。
一連幾日都沒人敢替他收屍。
那些人私下裡都在大罵於他。
最後還是他暗中指使孔融的好友脂習給孔融收了屍體。
曹操假裝痛斥並且陳述了孔融如何不孝,脂習向他道歉,他表示大度表示理解脂習的忠義。
為了平息此事,二人還做了一些表演。
饒是如此,他聽說江東那邊的文人也對自己大罵不止。
即使他沒見到孔融的屍體,那是自己的親位親自執行的,他也知道孔融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刹那間,他忽然想起了早上荀彧說的那句【複活吧,我的文舉!】
那音容相貌如在眼前!
“老夫又忘了這是文若夢中!這世界實在是太真實了啊!”
若是之前曹操心裡還有那麼一點點懷疑荀彧的話是假的,是癔症。
這一切並非如同荀彧所說,隻是一場夢。
可如今,孔文舉活了!
怎麼解釋!
如何解釋?
這僅存的一點點懷疑也徹底被磨滅了大半。
他已經幾乎能完全確定,這裡就是荀彧的夢裡。
“除非子修並沒有見過孔融,是在十萬人麵前胡扯。
畢竟我沒有見到活著的孔融本人。
可是這可能有假麼?
這可是在十萬人麵前啊!”
此時,他對這是荀彧的夢的懷疑隻剩下一絲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曹操不禁在心中感歎:“荀文若,實在是恐怖如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