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九原縣已經春耕完畢,最近你阿長哥要成親了!我回去一趟!路過這裡看看你。”段興漢臉上帶著幾分喜氣說道。
“啊!您存夠了彩禮了?”趙小胖有些驚訝地問。
“存什麼存!那幫女的就不是過日子的人!人牙子從外地買來的!
不對,這是從外地相親來的!”段興漢得意的說道。
趙小胖聽後,不禁有些感慨。
大伯家這些年為了段長哥結婚的事情,可沒少發愁。
長哥已經周歲二十二,虛歲二十三,按民間的說法晃一晃就快二十五了,眼瞅著就快三十了還沒成家。
前些年段長哥眼光可挑了,非要找個學曆高家底好的。
現在年紀大了,也就不那麼挑了。
“走!到裡邊說話!我這還有幾個羊肉罐頭。”趙小胖熱情地招呼著。
就見段興漢一擺手,大義凜然地說道:“不必了!我這次前來是聽說王家欺負你?特地過來給你出氣的!”
趙小胖一愣,心裡暗自琢磨,自己這個大伯給自己出氣?
他信了才有鬼!
前段時間,他聽說有一個隊伍,本來是要路過晉陽縣的,不知為何,忽然就繞道走了。
一打聽,才知道那是自己這個大伯的隊伍。
怕是聽說了自己已經搞定了王家,這才大搖大擺地來了吧?
趙小胖有心想要揶揄一下這個大伯父,便說道:“行!我給你帶路!
伯父你去吧!
我正想教訓一下王家的那個王青!
忒的討厭!居然拿荊條打我!!”
此話一出,就見段興漢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尷尬起來,臉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了幾下。
後麵的王紅見狀,急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淚俱下地說道:“求求放過王家吧!王家雖然對我不好,也是養我多年!”
趙小胖滿心無奈地抬手捂住了臉,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真是遇上豬一樣的隊友了,這王紅關鍵時刻怎麼儘幫倒忙。
此時,就瞧見段興漢神色複雜,忽然深深地歎了口氣,那口氣仿佛承載著諸多無奈。
他緩緩開口道:“算了!看在你的麵子上,那我就饒了王家這一次!
唉!想當年啊,我們五個和五萬人對戰,愣是打了個平手!如今也無用武之地了。”
趙小胖一臉無奈地看向王紅,心中再次哀歎,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他轉過頭,看向段興漢,帶著幾分急切與疑惑說道:“伯父啊!你知道她究竟是誰麼?你就這麼輕易看在她的麵子上?”
段興漢微微一愣,不假思索地說道:“這不是你老婆麼?”
趙小胖瞬間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那紅暈迅速蔓延到了耳根。
他急忙伸手把小紅拉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瞎說什麼呢?我才十八啊!
走,咱們到縣衙吃飯去,今天正好弄的羊肉罐頭!”
段興漢擺了擺手,語氣中透著幾分關切:“不必了!我這次來啊,就是專門來看看你。這馬上就要回洛陽了,你有沒有什麼要帶信兒的?”
“帶信?”趙小胖有些詫異,接著說道,“那現在都有電報了啊!”
“電報不是貴嘛!就不能給你爹省點錢?”
趙小胖嗬嗬笑了起來,耐心解釋道:“咱們縣衙用這個管報銷啊!”
“行!既然能報銷,有便宜不沾王八蛋。”段興漢點了點頭,“那我就跟著商隊離開了。若是有人要欺負你,你儘管和伯父說!
九原距離這裡也就七十多公裡,我當年……”
還沒等段興漢說完,趙小胖就忍不住接口道:“您當年可是和我爹他們五個人和五萬人打了個平手!
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上次讓您揍晉哥兒您又不敢去揍!”
段興漢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像是被戳到了痛處,急忙爭辯道:“誰說的!都說了多少次了,那次是我在出差!
不要說他,就是他爹老楊,我都不怕!
當初你爹被打瘸的時候,我一出麵,還不是把你爹給放出來了?”
趙小胖撇了撇嘴,心中雖還有些不以為然,但也不想再去揶揄這位大伯了。
畢竟有些事情上,這位大伯還是很有擔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