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到鄄城功法,衛臻帶千名壯丁、數十工匠製器造刀,他走到偏遠的營房一角,這有他自己的鐵氈、土爐。
脫下外衣敲敲打打後,許澤牽來戰馬,將淬火提硬後的馬鐙用鐵環相連,懸掛在馬腹兩側,然後用舊布纏繞在上麵,於舊布之外,又加一層皮革。
這樣看起來,和大部分精騎的布鐙相差無幾。
機巧百煉裡記載鐵馬鐙的製法,許澤目前隻能自己享用。
倒不是想要刻意私藏,而是這類技藝不算太高深,傳出去如果提醒了冀州,袁紹麾下的大匠會在短時間內製出無數鐵馬鐙。
那麼袁紹的騎兵將會變得非常難以對付。
半個時辰後,許澤在練馬場試了幾圈,嘗試單刀劈刺,連斬三座草人。
而後猛衝鶻擊,猛斬首級。
又可蹬裡藏身,懸於馬腹一側,不光可以躲避,還能突然暴起刺擊。
所有的動作都行雲流水,運轉自如。
幾個時辰下來,許澤大汗淋漓,神采奕奕,將體力幾乎耗儘。
【你練習騎術兩個半時辰,體力+5】
【騎術提升至漸入佳境】
【獲得“撒放術”】
【撒放術:一種控馬不控韁的技藝,掌握到巔峰可以在戰馬上如臨平地,自由騎射】
“很好。”
保命的本事,又多了一個。
不枉費這短時日常來練馬,和馬匹之間越發默契不說,還得到新的騎藝,以後上戰場能夠更加如魚得水。
……
下午,許澤在農田奔波,巡察田土的同時,和屯民問詢收成長勢。
“許主簿。”
“許主簿好。”
“許先生!”
一路上,老鄉親切的打著招呼。
無論鄉紳耆老、婦孺孩童,對這位年輕的主簿都非常敬重。
農桑的女子更是眼浮異彩,想多看幾眼。
特彆是那些降卒出身的屯民,每次看到許澤親自下田、常來坎上認真聽取的身影,都會目露感動、心生崇拜。
如果當年家鄉的每個胥吏、官員,都像許澤這樣務實、勤勞、親和,他們就不會變成流民,最後落草為寇。
許澤勞作一番後,有屯田的宿衛找來,帶了幾名耆老,同時後方還跟著一個皮膚黝黑、褲腿挽起的中年人。
“子泓。”
“棗君。”
許澤拱手,這是現任東阿令棗祗,主負責陽穀屯田事宜,他早年跟隨曹操,也是帶資而來,也是曹軍幾次頹敗之後,沒有機會大展身手。
現在能主理軍屯之事,對棗祗來說是一次儘用才學的機會。
所以他對許澤頗為感謝。
畢竟屯田策,是許澤率先提出的。
兩人一同沿田坎走著,棗祗身旁的這幾位耆老向許澤躬身道:“許先生,眼下臨近酷暑,陽穀之地許多農田,都有乾涸的跡象,往年,濟水、大野澤都會短流,取水潤澤頗為困難。”
“能否,向曹將軍提及此事,各營分來的田土都各有肥瘦,收成恐怕也有分彆……若是最終欠收,可否從輕處罰?”
棗祗笑道:“眼下仁政推及,酷暑天災亦是實情,若是欠收則可計入來年收成以換,如何?”
許澤麵色不動,眉頭微皺,咋舌道:“若是這樣,收成受損將會極多,開了這個口子,很多人都不會儘力了。”
棗祗耐心一笑,道:“天象如此,如之奈何?”
“是啊,這也並非是我們偷閒,實在是每年都如此,不敢保證……若是按之前計數分粟,交了稅、還了耕牛、官犁,隻怕是就不剩多少了。”
“還得欠!”
幾個耆老埋怨起來,但礙於許澤比他們大部分屯戶都要勤苦,不敢聲音太大。
唯一可以拿來說道的,便是許澤的百畝田,都在河邊,他根本不怕這些。
“好,我知道了,一天之內給諸位答複,請棗君安撫好諸位鄉親。”
棗祗還想再勸,但看許澤態度堅決,便收聲而笑,拱手告彆。
許澤又巡逛了一會,直奔工坊而去。
……
“你的新歡呢?”
鄄城內,樸素黑袍、兩撇胡須斑駁,眉宇頗有英氣的戲誌才詢問郭嘉。
“胡說什麼?醃臢之詞,粗鄙庸俗。”
郭嘉一見他就煩。
偏偏戲誌才年歲虛長幾年,還喜歡勾肩搭背,毫無行檢,宛若山野村夫。
“哈哈哈,我早叫你彆去冀州,非不聽。袁本初沽名釣譽、多謀無斷、狼子野心,自其雒陽斬宦的事跡便可看出來,若換個痛快的人,閹宦早死一兩年,何來董賊之亂?”
兩人並肩而行,戲誌才說完之後又恍然道:“哦,我聽主公說了,董賊其實也是他引來的。”
“去年又主張推崇劉虞為帝?他袁氏一直就包藏了禍心啊。”
“嗯,”郭嘉輕笑,不置評價。
畢竟,他和許澤的事跡廣傳,也隻是為了“唯才是舉”得以推行,如今全境皆知,他們越受寵信,則曹操的信用便越能得到推崇。
前來歸附的賢才也就會越多。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走,帶我去看看那個許子泓,”戲誌才笑道:“鄄城可有營伎、娼家?叫來府邸,我與奉孝、子泓,徹夜暢歡!”
“沒有,”郭嘉冷淡的回應道:“子泓從不享這些消愁泄誌之事,我以後也不會了。”
說完轉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