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剛秘密回到鄴城,很快就被密令帶著輜重、領兵八千馳援幽州,幾乎馬不停蹄日夜兼程,不敢有片刻的耽擱。
到了易京之後,袁紹甚至還來不及問責,馬上下令讓他的兵馬為先鋒,持鐵鍬列隊掘地,挖易京大門,同時大軍正麵猛攻。
三日接連不斷,攻勢如潮。
盟軍之中有六路來自於幽州各郡、烏桓外族,蹋頓、樓班等人看到袁紹將自己的長子推進了攻堅廝殺之中,且決心堅定,也不敢作壁上觀。
於是各路合攻,袁紹趁機發放掘地的工具,且命工匠傳授技藝,讓各部軍匠趕製,易京兵堡之中的公孫瓚心神震蕩,他也想不通為何袁紹忽然大發神威,城外攻城的兵馬宛如疾風驟雨,不讓他有半點喘息之機。
十五日後,易京南門、西門全部千瘡百孔,地麵塌陷而城池坍圮,守城的將士不敢固守城上,公孫瓚兵馬隻能退守一座座高樓。
此時的高樓,仿佛墳墓一般,公孫瓚及將領之家眷都在樓中,而袁紹大軍如同潮水圍困在樓下,將糧草全部占據。
樓中糧草不足支撐一月,公孫瓚在今年年關之前,必定會兵敗身死,因為袁紹根本不打算給他求和拖延的機會。
取下這等戰果之後,袁紹立刻召右北平、漁陽、上穀三郡的烏桓統領蹋頓來見,與他開出了價碼。
“我許你單於之名,尊奉你在幽州之地位,日後亦會與你烏桓長期開市通商,允許馬匹購置,你的族人能夠得到邊境城池居住,在我大漢邊境壯大。”
“多謝大將軍,”踏頓身材高大威猛,腰挎彎刀,手持長戟,此時棄兵刃在地,單膝跪地行族中大禮,戟張的胡須微微聳動,內心頗為激動。
他以為是自己在戰場上的英勇表現讓袁紹青睞,所以想要重禮相謝,日後也會重用他們族人。
這樣一來,也不必再靠劫掠,亦能得到袁紹每年送來大量的財資安養族人,在幽州邊境發展壯大。
沒想到,袁紹是有所求。
“如果,你想要烏桓之地能夠得更多利益,通商換取我大漢博大之物資,唯有一事方可達成。”
蹋頓笑容一僵,但還是耐著性子拱手道:“還請大將軍示下。”
袁紹走來伸手拍在他的肩頭,沉聲道:“吾長子袁譚,乃代表我袁氏司與烏桓交好之事,我遣他出盧龍。”
“隨你入部族,可爭得遼西同盟,若此事能成,則駐守於柳城,沿盧龍、山海數關彼此通商,共襄盛舉。”
蹋頓眉頭微皺,低頭時思索著話的含義,很快明白袁紹的意思是想讓袁譚到自己的部族為任,且派遣兵馬支援,在塞外紮根。
心中亦是覺得驚歎。
其長子不在冀州鄴城取功績,又不在幽州任職攬人心,卻跟隨我部族到塞外立威名,難道說他想將袁譚扶持為下一個“公孫瓚”?
可見,袁氏的野心極大,而他也的確有大將軍之風範。
此次總攻易京聲勢浩大、宛若江海狂潮,令人心驚膽戰,儘顯名族之風範,大漢豈有能比之諸侯……
蹋頓本來就是寄人籬下,而此戰之後對袁紹又心生敬佩,於是點頭同意下來。
“隻要大公子在,兩族結交定順遂平安。”
蹋頓做出了口頭保證。
袁紹道:“我將兒子交托與你結交,你們日後若交情深厚,可情同兄弟,則光憑我袁氏便可壯大你一族數十年,這份苦心,你明白嗎?”
蹋頓頓時感激,再次抱拳匍匐:“末將明白!”
“既如此,你也應該送一子與我鄴城,我亦會悉心教導,讓他得名家之學,我麾下有清河百年士族,對他也是一件好事。”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