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娟話音未落...一聲槍響打破了黑夜的寧靜。
從地上抱著槍站起來的江向陽,像一隻猛虎一樣衝出去。
他走到山崖邊上的時候,四十多人已經都在山邊看著山下的火光了。
日落前看見的對麵山腰兩處破舊的房屋已經被點燃了。
山下那處有些古樸的院子,此刻人聲鼎沸。
槍聲就是從那處房子傳出來的。
“該死的白匪軍...”
“畜生.”
農民有什麼,連土地都沒有。
僅有的茅草屋都是辛苦積累起來遮風避雨的。
這還被人點了。
嫉惡如仇的顧家姐妹和幾個女同胞已經低聲開罵了。
江向北和陳三右都有些慶幸,運軍裝的時候,他們都是找蘇區的村民家借宿。
虧得江向陽獨斷專行,這麼冷的天,在野外露宿。
“三哥,田哥跟我下去看看...”
山上,山下,再次傳來槍聲...
黑夜中,江向陽詫異的看著自己弟弟...
從何家衝開始,這個弟弟變化很大,二十五軍主力開拔,仿佛讓這個書生氣很重的弟弟一夜之間,成了大人。
這膽子,嚇死個人。
就憑你們三杆破槍,就敢下去。
下麵的白匪軍搞不好一個排。
“這裡離信陽近,離平漢線更近,山下不知道多少白匪軍...”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三十七歲的陳三右還在擔心這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子亂來。
跟劉田一起,就被他拉著,從來時候的小路下山了。
“哥,原地彆動,我們一會就上來...”
傍晚的時候,江向陽看的很清楚。
對麵山腰右邊被點燃的房子,是一條單獨的小路上去的。
必經之路,和他們所在的山坡有一條小路彙合。
從這邊山坡下去,很近,很近。
白匪軍主動清鄉,無非就是抓人,搞錢...
這該死的世道。
即便是富裕之家,沒有背景,也彆想在這亂世活著。
選擇宿營地的時候,江向陽特意避開了平坦好走的地方。
從剛才觀察的情況來看。
到這窮山僻壤清鄉的白匪軍,頂多一個排。
此刻還分散到山上幾家劫掠,右邊山腰上房子最破,摟草打兔子順便抓人的也最多就是半個班的白匪。
魂穿以後這具身體雖然一般,江向陽還是覺得對付幾個國民黨兵痞,問題不大。
黑夜裡拉著兩人狂奔。
三人氣喘籲籲的跑到了白匪軍下山的必經之路邊上蹲了下來。
“三哥,會不會摸哨?”
星光點點的黑夜,不算漆黑。
蹲下來的兩人已經可以看見白匪軍從山上下來舉著的火把了。
沒有夜盲症的陳三右自然能看見緊挨著的江向陽取下了老套筒上的刺刀。
他也跟著取了下來。
“沒乾過,可是見彆人乾過...”
摸哨這個詞,陳三右還是第一次聽說。
略微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待會他們從路上過,我們從最後一人開始摸...我放倒一個,你再上第二個...舉火把的應該在前麵和中間,到舉火把的就停。田哥,你把子彈上膛,誰察覺轉身,就打誰...”
話音未落,劉田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即便是江向陽聲音低沉,劉田也擔心走近的白匪軍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