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傍晚,太陽漸漸西沉,柔和的餘暉灑在大地上,給萬物都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薄紗。
微風輕輕拂過,帶著絲絲暖意,不再有冬日的凜冽。
路邊的柳樹已抽出嫩綠的新芽,細長的柳枝在風中搖曳,仿佛是大自然揮動的輕柔畫筆,在空中描繪著春天的輪廓。
遠處的山巒在餘暉的映照下,輪廓越發清晰。
山上的樹木雖還未完全吐露新綠,但也有了幾分複蘇的跡象,像是一幅淡淡的水墨畫。
隨著天色漸暗,幾戶人家的煙囪裡升起嫋嫋炊煙,在空中緩緩飄散。
後村的蜿蜒小路上,陳招娣姐弟倆駐足而望,眉宇間帶著淡淡的擔憂。
“你說你姐夫,去打個獵,天都快黑了咋還沒回來。”
陳招娣一臉著急,不時看一眼去往山上的小路。
陳及冠安慰道:“要是天黑了姐夫還沒回來,我就去找七叔公,讓他幫忙帶人去山裡尋一尋。”
陳招娣點頭,但依舊沒有放下心中擔憂,小手攥得很緊,指甲都快插進手心。
餘暉徹底消失不見,天色逐漸變得黑麻麻的,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模糊。
正當姐弟倆準備動身去找裡正陳大山的時候,一個黑熊般的人影出現在了山路上。
陳及冠眼神很好,一眼便認出這是蘇虎,整個小池村也沒他這麼魁梧的體格。
“阿姐,是姐夫。”
陳招娣趕忙迎過去,走過去,這才發現自家男人肩上扛著一頭黑皮野豬。
黑皮野豬似乎還活著,偶爾哼哧兩聲,卻絲毫奈何不了蘇虎。
蘇虎見了他們,憨笑一聲,“招娣,冠哥兒,你們咋在這兒?”
陳招娣責怪道:“還不是都怪你,誰叫你天黑了還不見人影。”
陳及冠的注意力已經被黑皮野豬吸引,嘖嘖咂舌,“姐夫,這是你打到的?”
蘇虎將黑皮野豬往上提了提,“今兒運氣好,逮到一頭野豬,可惜,要是陷阱做好一些,還能多弄幾頭回來。”
陳及冠看著他灰頭土臉的樣子,又看看他被刮破的麻衣,“姐夫,你沒事吧。”
蘇虎心裡一暖,甕聲甕氣道:“放心吧,俺沒事,就是衣服破了。”
說著,他語氣有些心疼,哪怕是麻衣,他都沒幾件。
同時心裡還有些後怕,野豬真是山裡的霸主,橫衝直撞似乎什麼都擋不住它們。
他逃了好一會兒,摔了幾跤這才甩開野豬群,將這頭小一些的野豬帶了回來。
其實他肩上扛的野豬並不算小,大概一百斤的樣子,如果比起動輒三四百斤的成年野豬來說,確實小了一些。
見到了蘇虎,還收獲了一頭黑皮野豬,三人喜笑顏開朝家裡走去。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小池村也安靜下來,大多數人家已經拖著疲憊的身子上床,開始休息。
回到家,陳招娣點燃火把,很高興的看著野豬,問道:“虎哥,這頭野豬能賣個什麼價錢?”
蘇虎想了想,說道:“野豬賣的比家豬要好些,那些大戶人家都喜歡吃,俺今晚就給殺了,明天拿去問問鎮上的地主老爺家的管家要不要,想來是要的。”
說這話的時候,蘇虎語氣明顯多了自信。
他雖然年齡不大,放在前世也就是個大學生,但已經是個經驗老道的獵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