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濃霧彌漫,籠罩著整個青山村,連不遠處的茅草屋都看不見。
陳及冠將披風栓在身後,先是將書箱收拾好,這才開始收拾行李。
將所有行李收拾好後,他搓了搓手,哈出一口冷氣,來到門外,享受被濃霧包裹的感覺。
不知不覺,恢複前世記憶已經有一年的時間。
時光真是如白駒過隙,流走無聲。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蘇虎趕著牛車來了,幫他把行李全部搬了上去。
牛車的一角鋪著棉被,還有一床被子,一看就是阿姐的手筆。
一旁還有一個陶罐,裡麵是已經冷下來的白粥,裡麵還有兩個荷包蛋。
陳及冠坐在棉被上,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腿,抱著陶罐一邊喝粥,一邊用燦若星辰的眸子看向姐夫。
大冷的冬季早晨,蘇虎穿著依舊單薄,一身灰白色的袍服,腳上踩著布鞋,頭發和絡腮胡明顯修理過,看上去要精神許多。
看著姐夫的粗大體格,真是武舉的好苗子,可惜武舉的要求太高。
想來也是,縱觀整個曆史,曆朝曆代的文狀元不少,每次殿試都能選舉出來。
但是武狀元就太稀缺了,每一個武狀元都是天縱奇才。
他前世聽說過一個段子,家喻戶曉的霍元甲,在當時的武狀元麵前走不過三招。
由此可見,武狀元的實力。
當然,武狀元稀少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武舉並不是每年都開,會根據朝廷的政策來。
牛車搖搖晃晃,一直來到小池村,濃霧依舊沒有散去,反而更加濃重。
霧氣彌漫著的小池村,顯得十分靜謐,田埂兩側的水田也十分安靜,稻樁都被拔除了。
回到家,院子十分乾淨,家畜似乎是感受到陌生的氣息,紛紛發出叫聲。
茅草屋頂明顯是新鋪的稻草,呈現金黃色。
“冠哥兒回來了?”
挺著大肚子的陳招娣從灶房走出來,親切看著他。
陳及冠喊了一聲阿姐,從牛車上下來。
陳招娣走過來,撫平他長袍上的褶皺,拉著他的手,“到裡屋去,火盆已經燒好了,外麵冷。”
今天格外的冷,樹葉上都結起了白霜。
來到裡屋,陳及冠靠近火盆,一股熱氣立馬傳遞過來。
陳及冠好奇問道:“阿姐,家裡哪來如此多的柴火?”
家中的柴火多的過分了,他在私塾的時候就有大量木炭,如今回來一看,院子更是用木柴堆起一個方方正正的柴垛。
陳招娣看了一眼蘇虎,溫聲道:“是你姐夫,他每次去深山裡打獵,就扛一捆柴火回來。”
說著,她突然想起了什麼,眉飛色舞道:“你姐夫前段時間打到了一張狐狸皮,可惜不大,隻能給你做件馬甲。”
陳及冠笑笑,看著阿姐的大肚子,“阿姐,你彆光顧著我,肚裡孩子的繈褓衣物準備好沒有?”
陳招娣目露溫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放心吧,早就準備齊全了,一連洗了五六遍,借著大太陽給曬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