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滄江畔,一片狼藉。
江水已經被染成了暗紅色,無數屍體和殘肢斷臂漂浮在水麵上。岸邊的泥土被鮮血浸透,到處都是斷矛碎刀,死去的戰馬和士兵。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不時還有未死的傷兵發出痛苦的呻吟。
褚歡跪在地上,他的鎧甲已經破損不堪,右臂中了一箭,血還在往外滲。在他周圍,南離的將領們也都被繳了兵器,跪在地上。他們的身後,是數萬投降的南離士兵。
這些士兵中,有的衣甲染血,有的麵帶驚恐,有的神情麻木。他們丟掉了手中的武器,成群結隊地跪在地上。原本意氣風發的七萬大軍,此刻隻剩下了這些降卒。
楊再興和辛棄疾的部隊正在清點戰場。有的在收繳武器,有的在分揀傷兵,有的在打掃戰場。偶爾還能聽到"哢嚓"一聲,那是士兵在給重傷的戰馬一個痛快。
江麵上漂浮的屍體越來越多,順江而下。這些人中,有的是戰死的,有的是溺死的。他們的血染紅了江水,將這條平日清澈的大江變成了一條血河。
楊再興策馬來到褚歡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南離大將。他的鎧甲上還在滴血,長槍上更是血跡斑斑。
"你就是褚歡?"
褚歡抬頭,看著這個浴血的將軍。方才在戰場上,這人一槍一個,殺得南離將士聞風喪膽。此刻近看,更覺得他身上殺氣逼人。
"正是。"褚歡聲音嘶啞。
楊再興冷笑一聲:"好大的膽子,敢帶兵犯我北玄!"
話音未落,長槍已經刺出。褚歡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一槍貫穿咽喉。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身下的土地。
"將領不留,全部處決!"楊再興厲聲下令,"士兵押走!"
四周的南離將領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北玄士兵拖到一旁,一一處決。數萬投降的南離士兵則被分批押解,漸漸離開了這片血腥的戰場。
臨滄江依舊在流淌,江水中漂浮的屍體卻越來越多。這一戰,南離大軍全軍覆沒,七萬人馬,竟成了北玄的刀下亡魂和俘虜。
南劍關城頭,陳宮遠遠望見兩支人馬歸來。
楊再興和辛棄疾並馬當先,身後是數萬南離俘虜,被分成數隊,在北玄士兵的押解下緩緩前行。這些俘虜衣甲破損,神情麻木,哪還有半點當初氣勢洶洶南下時的模樣。
"好!"陳宮擊掌大笑,"兩位將軍,乾得漂亮!"
待兩人來到城下,陳宮已經迎了出來。他先是看向楊再興,讚歎道:"楊將軍此戰神勇,一人一槍,殺得南離軍聞風喪膽。那褚歡也是南離名將,卻死在你槍下,當真是虎將!"
楊再興抱拳道:"末將不過是儘本分罷了。"
陳宮又轉向辛棄疾:"辛將軍更是用兵如神!以一萬五千人馬,斷了南離七萬大軍的退路。這等調度,當真令人佩服!"
辛棄疾笑道:"軍師謬讚了。此戰能勝,全賴軍師運籌帷幄,將南離大軍引入絕地。"
陳宮擺擺手,目光掃過那些垂頭喪氣的俘虜,沉聲道:"南離這八萬大軍,從王慶渡江開始,就注定了要全軍覆沒。他們的死,至少讓南離明白了一個道理。"
"哦?什麼道理?"楊再興問道。
"犯我南荒者,必誅之!"陳宮一字一頓,"南離若以為我北玄南境軟弱可欺,那今日這一戰,就是最好的回答!褚歡等將領的人頭,我會派人送去南離,讓他們好好看看,這就是犯我南荒的下場!"
楊再興和辛棄疾對視一眼,齊聲應道:"末將明白!"
陳宮又道:"這些俘虜,先押去修城牆。南離若是不服,儘管再來,我南荒自有迎敵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