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外響起腳步聲時,陳安立刻從角落裡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撲到牢門前。
"是誰?放我出去!求求你們放我出去!"他的聲音沙啞顫抖,雙手緊緊抓著鐵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蘇寒緩步走來,身旁跟著陳宮。油燈的光芒照在陳安臉上,映出他那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殿下!"陳安看清來人,立即跪倒在地,"求殿下開恩,老臣真的知錯了!老臣再也不敢了......"
他的聲音裡帶著哭腔,臉色蒼白如紙,眼中滿是恐懼和絕望。那副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陳大人,"蘇寒淡淡開口,"這幾日過得如何?"
"老臣知錯了......"陳安不住地磕頭,"求殿下饒命,老臣真的知錯了......"
他的額頭在地上磕得"砰砰"作響,很快就滲出血來。那副惶恐的樣子,仿佛真的被關押得失去了理智。
蘇寒看著這一幕,心中冷笑。若不是荀明傳來的密報,他還真要被這老狐狸的演技騙過去。
這位朝廷老臣,在牢中裝瘋賣傻,實則一直在等著李勳的大軍。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陳大人好演技啊,"蘇寒突然開口,語氣裡帶著幾分玩味,"這般驚慌失措的模樣,若是讓外人看了,怕是要同情死了。"
陳安身子一顫,卻仍在不住地磕頭:"老臣不敢,老臣隻求殿下開恩......"
"起來吧,"蘇寒冷笑,"這出戲也該收場了。"
陳安跪在地上,不敢抬頭。他的肩膀微微發抖,看起來像是嚇壞了。但蘇寒知道,這個老狐狸的心思比誰都清醒。
"公台,"蘇寒轉頭看向身旁的謀士,"你說,這位陳大人是真的被嚇破了膽,還是在等著什麼人來救他?"
陳宮冷笑一聲:"殿下,這位欽差大人怕是在等著李勳的大軍吧?"
陳安的身子猛地一僵,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驚恐的模樣:"老臣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不知道?"蘇寒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那江南道的五萬大軍,想必也是巧合?"
他蹲下身,隔著鐵欄看向陳安:"陳大人,你說是不是?"
陳安的臉色更加蒼白,額頭上的冷汗不住地往下流。但蘇寒知道,這不過是這位老臣的又一場表演罷了。
"來人,"蘇寒站起身,"好好"招待"陳大人。讓他明白,這南安府,可不是他能耍心機的地方。"
看著獄卒走進牢房,陳安終於露出了真實的驚恐。這一次,不是演技,而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因為他大概明白,自己的把戲,已經被這個年輕的皇子看穿了。
"殿下在說什麼?"陳安渾身顫抖,一臉茫然,"什麼五萬大軍?老臣真的不知道啊!"
他的聲音裡帶著驚慌和無助,仿佛真的對這一切一無所知。那副模樣,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陳大人,"蘇寒冷笑一聲,"你就彆裝了。李勳將軍率領的五萬大軍,如今正駐紮在江南道。這事,你難道真的不知道?"
陳安身子一僵,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殿下冤枉啊!老臣真的不知道什麼五萬大軍......"
"是嗎?"蘇寒眯起眼睛,"那我來提醒提醒陳大人。這支大軍,在你南下之前就已經駐紮在江南道了。你身為朝廷欽差,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一次,陳安再也裝不下去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這件事他明明做得天衣無縫,就連那封密信中的暗記,也是在極度痛苦中寫下,絕不可能被人看出破綻。
可蘇寒是如何得知的?
"看來陳大人終於不裝了?"蘇寒冷笑道,"你以為在信中留下暗記,就能瞞過本王的眼睛?"
陳安心中一凜。這個年輕的皇子,不僅知道江南道的五萬大軍,連自己在信中留下的暗記也察覺到了?
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