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陽府衙門前,人山人海。
天還未亮,百姓們就從四麵八方湧來。有的是專程從鄉下趕來的農戶,有的是城中的商賈,更多的是這些年受儘欺壓的平民百姓。他們擠在府衙門前的廣場上,翹首以盼。
衙門兩側,神威軍和神武軍的將士分列而立。他們手持長戟,腰懸利劍,神情肅穆。鐵甲在晨光中泛著寒光,顯示出不容侵犯的威嚴。
府衙正堂前,一座高台巍然聳立。台上鋪著大紅地毯,正中擺放著一張檀木案桌,案桌兩側各有六把椅子。台下左右,陳列著各式刑具,有鐵鏈、夾棍、杖刑用的竹板等,無不令人心驚膽戰。
"殿下駕到!"
一聲高喝,蘇寒在陳宮、典韋的陪同下,緩步登上高台。他一身玄色蟒袍,腰間玉帶流光溢彩,舉手投足間儘顯王者威儀。
陳宮手持竹簡,在蘇寒左側就座。典韋則手按雙戟,立於右側,虎目如電,掃視全場。辛棄疾、楊再興等將領分列兩旁,更添幾分肅殺之氣。
"帶犯人!"
隨著一聲令下,趙承宣和一眾官員被押上高台。他們身著囚服,戴著鐐銬,與平日的威風截然不同。
台下的百姓們頓時沸騰起來。有人怒罵,有人啜泣,更多的人死死盯著這些曾經高高在上的官員,等待著審判的開始。
蘇寒環視全場,沉聲道:"今日公審建陽府知府趙承宣等人,所犯罪行,罄竹難書。本王在此,要替天下百姓討一個公道!"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卻仿佛帶著一股魔力,讓整個會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這場足以載入史冊的公審。
"趙承宣!"陳宮厲聲喝道,"你可知罪?"
趙承宣仍是一副倨傲模樣:"本官身為朝廷命官,有何罪可言?"
"好一個朝廷命官!"陳宮冷笑,從案桌上取出一本賬冊,"這是你任知府期間的賬目,我且給你細細道來。"
"建陽三年大旱,朝廷撥付賑災糧十萬石。"陳宮翻開賬冊,"可實際發到百姓手中的,不足三萬石。其餘七萬石,都進了你的私庫!"
台下頓時一片嘩然。
"去年春天,你強征民田三千畝,美其名曰"開荒造福",實則全部占為己有。"陳宮又取出一份地契,"這些田地,如今都在你族人名下!"
趙承宣臉色微變,但仍強辯道:"汙蔑!這都是汙蔑!"
"帶人證!"
一名老農被帶上高台。他顫巍巍跪下:"小民張福,就是被趙知府強占了田地。那是祖上傳下來的良田啊,可他一紙公文,就說是荒地,強行占去......"
老農話未說完,已經泣不成聲。
"還有更多!"陳宮又取出一疊狀紙,"商人王德狀告你收受賄賂,農婦李氏狀告你草菅人命,商會會首周某狀告你敲詐勒索......"
一樁樁罪狀,一件件證據,如同一記記重錘,砸在趙承宣身上。他的臉色漸漸發白,額頭開始冒汗。
"這是什麼?"陳宮突然舉起一份文書,"你給太尉柳荀的密信!信中說,你已經在建陽府為他籠絡了多少鄉紳,收買了多少官員......"
"這......"趙承宣終於慌了神,"這是私人書信,你們怎能......"
"私人書信?"蘇寒冷笑一聲,"結黨營私,蒙蔽聖聽,這就是你們這些柳荀門生的真麵目!"
台下的百姓聽到這裡,憤怒的情緒已經壓抑不住。有人高聲痛罵,有人捶胸頓足,更有人淚流滿麵。
趙承宣看著憤怒的民眾,再看看手中鐵鏈,終於意識到大勢已去。他撲通一聲跪倒:"殿下饒命!小人知錯了!"
"知錯?"陳宮冷笑,"現在知錯,不覺得太遲了嗎?"
高台之上,罪證確鑿。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知府,此刻已經像一條落水狗,再無半點威風......
"殺了他!"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聲。
"殺了這個吸血鬼!"
"我們要討回公道!"
"還我兒命來!"
憤怒的呼聲此起彼伏,彙成一片怒濤。有老人跪地痛哭,有婦人撕心裂肺地哭訴,更多的人高舉著拳頭,要為這些年的苦難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