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滄關內,守軍大堂。
"報!"一名斥候單膝跪地,"北玄大軍已在關外三裡處安營紮寨。"
楊再興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靜,眼皮都不眨一下。堂內眾將卻都屏住了呼吸。
"說說具體情況。"楊再興聲音冷靜,不帶一絲波瀾。
"是!"斥候抬頭,"敵軍約有六萬人馬,其中騎兵一萬二,步卒四萬八。輜重隊龐大,至少有萬輛戰車。攻城器械齊全,雲梯、衝車、井闌應有儘有。"
"嗯。"楊再興隻是輕輕應了一聲。
"敵軍紀律嚴明,紮營有序。"斥候繼續道,"營寨分為前中後三營,中軍大帳應該是秦戰所在。另外,我們發現有數十名輕裝斥候,正在四處偵查。"
堂內眾將麵麵相覷。六萬大軍壓境,換做常人,恐怕早已坐立不安。但楊再興卻仿佛在聽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神色淡然,目光平靜。
這就是冷麵將軍楊再興。自從他統領神武軍以來,從未見他有過太大的情緒波動。不論是大勝還是遇險,他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士兵們私下都說,將軍仿佛天生少了喜怒哀樂四種情緒,隻剩下了殺伐決斷。但正是這種性格,讓他在戰場上所向披靡。越是危急時刻,他越是冷靜。
"繼續盯著。"楊再興淡淡道,"尤其要注意他們的斥候動向。"
"諾!"
斥候退下後,一名偏將忍不住問道:"將軍,要不要派人試探一下敵軍虛實?"
"不必。"楊再興站起身,走到牆上掛著的地圖前,"秦戰是何等人物?他既然選擇在此安營,就說明已經想好了後續部署。我們按兵不動,才是上策。"
眾將這才恍然。楊再興不是不關心,而是早已看透了局勢。
"傳令下去。"他轉身道,"加強城防巡邏,所有將士按部就班。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
"諾!"
夜色降臨,瀾滄關內依然燈火通明。守軍們按照往常一樣巡邏值守,絲毫看不出有大軍壓境的緊張。
楊再興站在箭樓上,遠眺關外的敵軍大營。營地中點點篝火,映照著夜空。
"秦戰..."他輕聲自語,"就讓我看看,北玄第一名將有什麼手段。"
次日清晨,秦戰下令:"虎賁營三千人,試探攻城!"
"諾!"
三千先鋒部隊迅速列陣,分成三隊。前隊扛著漆黑的鐵木雲梯,中隊推著高大的井闌,後隊手持大盾,負責掩護。晨光中,鐵甲森森,寒光閃閃。
"擂鼓!"
"咚!咚!咚!"戰鼓聲震天動地,如同悶雷滾過。
瀾滄關上,楊再興早已嚴陣以待。他站在箭樓上,冷眼看著敵軍動向。城牆上的守軍個個全副武裝,床子弩已經瞄準了敵軍必經之路。
"傳令,床子弩準備!"
二十架床子弩同時調整角度,每架床子弩都裝填了十支特製的鐵羽箭。這種箭矢是用精鐵打造,箭頭鋒利無比,連鐵甲都能洞穿。弩手們手按機括,隻等敵軍進入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