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他自問自己的偽裝天衣無縫,從言談舉止,到神態氣質,都完美地代入了那個在徐州,敗在他跟李嗣業手上,研究了無數遍的“王建成”。
可眼前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竟隻憑著那虛無縹緲的“嗅覺”,就看穿了他所有的偽裝?
極致的震驚過後,一股冰冷刺骨的殺機,瞬間從鞠義的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他那隻垂在身側的右手,已經悄無聲息地,握住了腰間佩刀的刀柄。
隻要王坤的下一個動作,或是下一句話,有任何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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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會毫不猶豫地,在這帥帳之中,暴起發難!
就在這千鈞一發,生死一線的瞬間。
鞠義的眼角餘光,瞥見了站在王坤身側的那個文士。
韓微。
隻見那韓微,在聽到王坤的話後,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驚訝或警惕,反而像是被帳內的藥味嗆到了一般,不著痕跡地,抬起手,用袖子掩著嘴,輕輕地咳嗽了兩聲。
隨即,他那隻自然下垂的右手,看似隨意地,捋了捋自己那一部打理得一絲不苟的山羊須。
三下。
不輕,不重。
就是這一個極其細微、極其隱晦的動作,卻像一道和煦的春風,瞬間吹散了鞠義心中那凝如實質的冰冷殺機。
那是他和辛棄疾,在行動開始前,與韓微通過錦衣衛,約定的最高級彆的安全信號。
捋須三下,代表——
“言語試探,情況尚在掌控,靜觀其變。”
鞠義那緊握著刀柄的右手,緩緩地,鬆開了。
他後背那層細密的冷汗,在這一刻,仿佛被帳外的寒風吹過,冰涼刺骨。
好險。
差一點,就功虧一簣了。
他緩緩抬起頭,迎上了王坤那雙充滿了審視與懷疑的目光,臉上,擠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帶著幾分無奈和自嘲的苦笑。
“王帥……明鑒。”
鞠義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末將……確實不是什麼守成之將。”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那副繳獲來的盔甲,上麵,還有幾道無法完全修複的刀痕。
“不瞞王帥,自我軍出征以來,徐州境內,也並非如外界所想的那般太平。南蠻子的斥候,如同跗骨之蛆,無孔不入。末將奉命留守,這兩個月,光是清剿那些試圖滲透後方,燒我糧道的南賊奸細,便已不下十餘次。”
“我麾下的弟兄,更是人人帶傷,夜不敢寐。這身上的血腥味……”
鞠義自嘲地笑了笑。
“怕是這輩子,都洗不掉了。”
他這番半真半假的話,合情合理,既解釋了自己身上的“殺氣”,又側麵烘托了“前線”的艱辛,捧高了王坤這位“主帥”。
王坤聽完,臉上的懷疑之色,果然消散了不少。
他緩緩地靠回了椅背上,那股壓迫感十足的氣勢,也隨之收斂。
“原來如此。”他點了點頭,“辛苦你們了。”
鞠義見狀,心中大定。
自己,已經徹底取得了這位老帥的信任。
他趁熱打鐵,將自己早已準備好的一套說辭,緩緩道來。
“王帥,徐州那邊,如今也是暗流湧動。祁都督雖坐鎮中樞,但南賊奸細無孔不入,前幾日,甚至連樂昌府,都遭了一夥偽裝成山賊的南軍精銳的襲擾……”
他將早已編好的“故事”,添油加醋地講了出來,聽得王坤是眉頭緊鎖,連連點頭。
兩人這一番交談,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
鞠義憑借著錦衣衛提供的、詳儘到令人發指的情報,將徐州官場的勾心鬥角,將祁振的好大喜功,將王建成的謹慎持重,都描繪演繹得惟妙惟肖。
王坤心中的最後一絲疑慮,也徹底煙消雲散。
他甚至開始覺得,眼前這個“王建成”,倒也並非如傳言那般不堪,至少,是個明白人。
這,正是鞠義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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