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覃斜倚在床頭，單手托腮，目光灼灼地看她：“啥事兒？”
燈光在他輪廓上投下柔和的陰影，喉結隨著輕笑微微滾動。
蘇怡笙舀了一勺湯，“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和齊汝安飛去找你嗎？”
“想讓我陪你去看病。”
她搖頭，勺尖抵在唇邊頓了頓：“是因為你不在那幾天，我一個人住四樓會夢遊……老是跑去你房間，等睡醒的時候再跑回來。”
喬楚覃的指節僵了一瞬，隨即緩緩收緊，將她手腕扯入掌心。
他低頭吻在她額前，呼吸沉沉地壓進她發絲裡。
“我知道你夢遊。”
“你知道？！什麼時候？”
“我們回華京的第一晚……”
喬楚覃的聲音低啞，卻像浸了水的玉，溫潤中帶著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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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爭執過後，他回到房間，卻始終無法入睡。
客廳的燈固執地亮著，昏黃的光從門縫滲進來，在地板上劃出一道模糊的界限。
蘇怡笙坐在餐桌前，一動不動。她的背影單薄，肩膀微微塌陷，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月光從窗外斜斜地落進來，勾勒出她的輪廓，卻照不進她的眼睛。
而喬楚覃坐在床沿，雙手交疊抵在額前，指節泛白。呼吸沉重，像是胸腔裡壓著一塊石頭。
時間在沉默裡被拉長，直到天光微亮。
終於，屋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慌亂、急促，像是一隻受驚的貓，躥進了隔壁房間。
喬楚覃輕輕拉開房門，確認她回了房，才走到玄關，將門的電子提示音調到最大。
“蘇怡笙，晚安。”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喬楚覃隻眯了一會兒，天剛亮便開車去了超市。
儘管昨晚的話說得重，可購物車裡裝的全是她的東西——她慣用的日用品、喜歡的零食、熟食……生鮮蔬菜年後從吉陽回來再買，便隻挑了幾樣她愛吃的餛飩。
回到家，他將零食擺在茶幾顯眼處，剛拉開冰箱準備煮餛飩，身後的房門“哢噠”一聲輕響。
“哥哥~”
他沒回頭，隻是應了一聲：“嗯，我煮餛飩。”
下一秒，一雙手環上他的腰。
隔著單薄的衣衫，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臉頰的溫度，溫熱的呼吸透過布料，熨貼在他的脊背上。
“笙笙？”
沒有回應。
他試探著轉身，呼吸一滯！
蘇怡笙赤著腳站在他身後，睡裙微皺，長發散亂。
她的眼睛半閉著，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像是仍在夢中。
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毫無反應。
“寶寶？你能看見我嗎？”
仍舊一片沉默······
她隻是攥住他的衣角，一點點將他拉向自己的房間。
喬楚覃任由她牽引，直到她掀開被子，蜷縮進他懷裡。
他不敢動，隻是輕輕撫過她的後背，像安撫一隻不安的貓。
直到她呼吸漸穩，他才注意到床頭櫃上的藥盒——舍曲林、氯硝西泮0.252g睡前服用）。
她換藥了？上次在酒店，她的行李箱裡似乎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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