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訓練館裡,蘇怡笙拎著訓練包,在一側等著人生的苗念。她駐足望向球台後方——秦毅正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反手擰拉的動作,這是她鮮少見到如此上躥下跳的的秦毅。
“毅哥蹦起來了,真是難得!”
“讓二追三,”喬楚覃雙手抱臂立於她身側,“估計他現在覺得那場側的凳子有刺兒!”
祁加和秦毅一左一右站在球台兩側,在演示混雙配合。
祁加左手模擬著正手弧圈動作:"注意落點控製,一左一右打過去嘛!"他右手突然變招做劈長示範,"手腕放鬆,板型前傾30度左右,他擰拉你就讓他擰,注意借力打力······"
秦毅立刻接上,用球拍指著戰術板上的線路圖:"對,就是祁指說的這樣。然然你接發球彆急著搶攻,"他做了個擺短手勢,"先控製台內小球,急什麼呢?"
蘇怡笙不自覺地用輕咬下唇,這是她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怎麼他們還要帶演示的?而且我複盤的時候,祁哥咋不給我帶的雙打演示?"
喬楚覃低頭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模樣,忍俊不禁。“咱們講的比較全麵,毅哥他不善言語。”
“是麼?”蘇怡笙質疑,“那多虧!那我下回少講點······”
喬楚覃不敢反駁,隻是一味的點頭。
不出意料,接下來的一周資格賽。
蘇怡笙的場側手舞足蹈的素材都夠做成一個合集了,不,可能不隻是蘇怡笙。
所有教練,無一幸免!
當許亮的最後一記反手爆衝得分落地,教練席上的眾人如釋重負地癱倒在椅子上。
"邪教終於打完了······"吳泛揉著太陽穴,手指在戰術板上無意識地畫著圈。他盯著眼前走過的一隊外國選手,眼神渙散:"這幫崽子快給我乾出外國人臉盲症了!"
秦毅機械地點著頭,手裡的礦泉水瓶被捏得哢哢作響:"我腦子裡那場戰術馬拉鬆......"他仰頭灌了口水,"可算跑到終點了。"
蘇怡笙整個人歪在何茵身上,發帶都鬆了一半:"終於能研究點帶旋轉的球了!"她舉起手機晃了晃,"這一周打的都是什麼鬼線路......"
祁加拍了拍手,聲音在空曠的場館裡格外清脆:"不錯不錯,全員晉級。"他轉頭看向醫療組,"不過......"
"上一周資格賽打得夠多了,這周正賽都給我盯緊隊員的體力分配!醫療組24小時待命!"他的目光掃過每個教練,"各組今晚之前把抽簽對手的戰術分析交上來——"聲音突然提高八度,"輸外協的,五千字檢討起步!聽明白沒?!"
"明白!!!"
接下來的正賽,男單女單八人各分屬兩個戰區,小將們愈戰愈勇,全員晉級八強!
但男雙和女雙確實讓人心焦,葉然和許亮的混雙止步四強。
德岐和黃浩源在八強中對上了日本隊的鬆島和塚治,第一局上來就被人打出了29的大比分落後。
德岐仰頭灌水的瞬間,喉結劇烈滾動,礦泉水順著下巴滑落,在隊服前襟洇開一片深紅。
他死死攥著塑料瓶,指節泛白到幾乎要捏碎瓶身,卻連吞咽聲都不敢發出。
喬楚覃一把扯過毛巾摔在長凳上,戰術板在掌心拍得啪啪響:"六個球四個出界?你們當這是隊內訓練賽呢?"他猛地俯身,鼻尖幾乎要戳到德岐汗濕的額角,"鬆島發球時肩膀抖成那樣你看不見?啊?"
場邊日本隊的教練席突然爆發出哄笑——鬆島正用球拍頂著礦泉水瓶轉圈,模仿黃浩源反手擰拉時翻腕過度的滑稽動作。
"聽見沒有?"喬楚覃突然用指節敲打德岐的太陽穴,力道震得少年耳廓發紅,"人家拿你們當猴戲看!"他轉身時運動鞋在地膠上磨出尖銳的嘯叫,戰術筆在暫停倒計時牌上戳出個凹坑,"下一球再敢退台,老子親自上場抽你們!"
黃浩源和德岐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瞳孔裡燃起兩簇幽暗的火。德岐舌尖頂了頂腮幫,“哎喲,我cao!”
黃浩源則用拇指狠狠蹭過球拍膠皮,指腹在顆粒上磨出沙沙的聲響。
喬楚覃捏了捏他二人耳垂,他壓低嗓音,強逼著他二人聚焦在他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