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鮑勃的獨立帳篷內。
受了傷的鮑勃躺在木床上,一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事,宛若一隻獨自舔舐傷口的野獸。
孤獨、無助、神傷。
忽然,帳篷的簾布被人掀起,狂風湧入,火盆內的火苗的搖曳,滿身風雪的卡洛提著壺酒,走進了帳篷。
“卡洛管事……”
看到來人後,鮑勃那無神的眼眸中,終於泛起了一絲的光彩,他起身想要下床迎接,卻被卡洛抬手製止:“受傷了就好好躺著,不要亂動。”
卡洛站在帳篷門口,跺了跺腳,將身上風雪撣去。
而後他又才提著酒壺到火盆邊站了半晌,散去了身上寒氣後,才轉身走到了鮑勃的床邊,拉過一個木椅坐下。
卡洛將酒壺放在床邊的櫃子上,輕聲問道:“傷怎麼樣了?”
“還好。”
鮑勃遲疑了下。
雖然在擂台上,雙方有著鬥氣的成分,可鬥氣歸鬥氣,林恩也沒有下死手,這「重斬」隻用了三分之一量的鬥氣。
“沒事就好。”卡洛點點頭。
反倒是鮑勃有些疑惑:“管事大人,您怎麼來了?”
“怎麼?不歡迎?”
“怎麼會……”
鮑勃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行了行了。”
卡洛擺擺手,難得的開了句玩笑,“晚上也沒什麼事,就過來看看你,順便讓你小子陪我喝點。”
說著,卡洛指了指桌上酒壺。
“好。”
鮑勃應了聲,但聲音卻帶著幾分低沉。
活了這麼大的歲數,卡洛又怎麼可能看不出鮑勃的小心思。這也是他所擔憂的,他不想看到鮑勃從此一蹶不振。
卡洛拿起桌上兩隻木碗,擰開酒壺蓋後,一碗倒上了一點才道:“被人打敗了一次,就這樣了?”
“不……”
鮑勃的嘴角嚅囁了下,但卻沒有聲音,隻是搖了搖頭。
他並不想承認被打敗,但事實就是如此。
卡洛抿了口酒,放下酒碗道:“說實話,我一直都認為你天賦不錯,按部就班下去,未來也能夠有個不錯的前程。但我卻不希望你將林恩來當目標或者試圖超越他的想法。”
“為什麼?”
鮑勃的臉上寫滿了不解之色。
“你知道的,我很討厭貴族……”
卡洛搖晃了下手中酒碗,看著碗中漣漪波紋:“但有時也不得不承認,貴族與平民間,還是有著很大差距的。”
“用林恩那小子的話來說……就是有的人終其一生都在追逐王都的路上,但有些人生來就在王都,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本就不同,你和他也一樣,是終點,也可能是起點。”
“你應該也知道他是怎麼打敗你的?”卡洛反問。
“鬥氣!”
這次鮑勃沒有在沉默,但語氣中卻帶著些不忿。顯然是還在對於輸給林恩耿耿於懷。
“告訴我你的目標是什麼?”
“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