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的琉璃瓦上凝著薄霜，胤禩指尖摩挲著青玉酒盞，瞧著對麵正與西洋教士比劃手勢的胤禟，忽然輕笑："九弟這拉丁文說得，倒比滿語還順溜了。"
"八哥取笑，"胤禟轉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袖中滑出個鎏金懷表，"您看這羅馬教廷的新玩意兒，裡頭藏著十二幅春宮......"話音未落，殿外忽起騷動。梁九功踉蹌撲入，官帽都歪了："萬歲爺......萬歲爺在禦書房......"
林小川正蹲在房梁上調試"望遠鏡"手機攝像頭改裝），忽見康熙手中的朱筆墜地，濺起的墨汁在《皇輿全圖》台灣處暈開血似的紅。他一個鷂子翻身落地，指尖觸到康熙頸側——量子紋身正在皮下詭異地流動。
"傳太醫！"隆科多的吼聲震得窗紙簌簌，卻見雪蘅提著藥箱從屏風後轉出，金針在燭火下泛著幽藍："都彆碰皇上！這症狀像是......像是......"
她突然收聲，餘光瞥見龍案下的暗格裡，半幅撕碎的羊皮紙正滲出熒光。
林小川攥著羊皮紙殘片躍上宮牆，雲裳的牡丹香忽然縈繞鼻尖。月光下她廣袖翻飛，三枚銀針釘住他衣角："呆子，這墨跡是鄂羅斯的堿水毒！"
"這時候還叫呆子？"他順勢攬住她腰肢，借著飛簷勾索蕩過護城河，"上回在科爾沁，你可不是這麼......"話未說完，一支弩箭擦著耳畔掠過，將河中倒影裡的北鬥七星射得粉碎。
護城河底的淤泥突然翻湧，鄭明月的水師刀破浪而出，刀尖挑著個濕漉漉的牛皮囊："看看這個！噶爾丹餘黨的密信，用酸奶寫的！"
三人湊近火折子，隻見酸奶字跡遇熱顯形："亥時三刻，景陵......"忽然一陣陰風掠過，字跡竟化作三體符號。雲裳的牡丹簪突然發燙："不好！調虎離山！"
景陵的石像生在月光下泛著青灰，胤禛握著《金剛經》的手微微發抖。他身後，戴鐸正用羅盤丈量著神道："四爺，這第七塊地磚下......"
突然一聲狼嚎撕裂寂靜，海蘭珠的紅翎箭破空而來，將正在掘地的黑衣人釘在碑亭柱上。林小川順勢滾入盜洞，手機閃光燈照亮棺槨上的詭異圖騰——那竟是量子計算機的電路圖！
"小川！"雪蘅的驚呼從洞外傳來，"皇上醒了，說要見傳教士送的......的......"她突然噤聲，瞳孔映出棺中緩緩坐起的孝莊太皇太後，鳳冠下的麵容竟與雲裳有七分相似。
回到太醫署，林小川正用棉簽取康熙傷口的熒光液體，忽然被雪蘅從身後環住。"彆動，"她呼吸拂過他耳垂，"這毒會隨汗腺擴散。"他感覺她胸前的金針匣貼著自己脊背，冰涼中帶著溫熱。
窗外忽然飄來琵琶聲，鄭明月倚著老槐樹輕笑："雲裳姐姐在牡丹閣備了酒，說是要給某位"呆子"醒腦。"她突然壓低聲音，"那羊皮紙的酸奶，我在台南海戰見過同樣的把戲..."
話音未落，海蘭珠策馬闖入院子，馬鞍上捆著個掙紮的喇嘛："你的老相好！科爾沁逮到的，懷裡揣著和太子往來的密信！"她甩鞭卷來酒囊灌了一口，忽然盯著林小川衣領處的胭脂印："漢家郎，你的麻煩比草原的野狼還多。"
子時的更鼓剛敲過，林小川摸進南書房暗格。量子紋身在康熙遺詔上投射出星圖，忽聞珠簾響動，胤祥提著食盒轉出："先生果然在此。"他掀開食盒，底層竟是把燧發短銃，"四哥讓我捎句話：明夜子時，禦馬監......"
突然瓦片輕響，胤禵的佩刀刺破窗紙："好個忠仆！"林小川抓起硯台砸向燭台，墨汁遇火爆燃。混亂中他撞入個溫軟懷抱，雲裳的簪尖抵著他咽喉："說！你究竟是誰的人？"暗香浮動間，他瞥見她鎖骨下的星形胎記，竟與量子紋身完全契合。
"我是......"他忽然吻住那瓣朱唇，"解你三世情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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