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前的漢白玉階被血水染成胭脂色，林小川踩著八阿哥黨羽的腰牌躍上飛簷。星脈訣真氣在足底凝成冰晶，他看見四阿哥胤禛的西山銳健營正與十四阿哥的戈什哈絞作一團，鑲黃旗的雲紋箭鏃插在"正大光明"匾額上，尾羽還在簌簌顫動。
"林大人倒是會挑時辰。"柔絲索破空聲裡傳來嬌笑，烏蘭珠的孔雀翎羽扇劈開箭雨，"昨夜在慈寧宮，您不是說要護著傳國玉璽......"她突然收聲，三枚透骨釘擦著耳畔飛過，釘在盤龍柱上的竟是太子胤礽的東宮印信！
林小川劍尖挑起印信冷笑："烏蘭珠姑姑好手段，連廢太子的私章都能仿製。"他故意將"姑姑"二字咬得極重，果然見對方袖中柔絲索陡然繃直——三年前鄭貴妃暴斃那夜，他在冷宮枯井邊見過同樣的殺人手法。
九龍壁後突然傳來胤祥的怒吼："老八！你要弑君不成？"林小川旋身避開毒針，瞥見八阿哥胤禩的描金折扇正抵在四阿哥咽喉。扇骨間滲出的紫煙分明是苗疆蠱毒，卻混著西洋鼻煙的味道。
"四哥教的好奴才！"胤禩的翡翠扳指在陽光下泛著幽光，"去年冬獵時，你讓戴鐸往我酒裡摻鶴頂紅，可想過有今日？"他突然用滿語厲喝，"巴圖魯！"
十八名鐵塔般的羅刹武士撞破宮牆，他們手中的燧發槍管還冒著青煙。林小川星脈訣第九重驟然發動，七百二十處穴位迸發的藍光竟在身前凝成波函數屏障。鉛彈觸及光幕的刹那，詭異地折射向神武門方向——正在攀牆的太子黨羽頓時慘叫墜地。
"量子武學？"烏蘭珠突然撕開裙裾，露出滿腿毒蟲咬噬的疤痕，"小川弟弟可知，你這星脈訣本該是噶爾丹......"她突然口吐黑血，後心插著支刻有"粘杆處"字樣的袖箭。
塔娜的紅鬥篷掠過太和殿鴟吻，彎刀劈開羅刹武士的鎖子甲："蠢貨！還不去護著真玉璽！"她甩給林小川半幅染血的《推背圖》，圖中"癸卯年青龍墜地"的讖語正與傳國玉璽的裂紋重合。
林小川正要追問，地麵突然塌陷。他墜入地宮的瞬間，看見十三阿哥被柔絲索纏住腳踝，胤禩的折扇裡射出淬毒銀針。波函數坍縮的感應中，星脈訣第十重自動運轉，竟將方圓十丈的時空凝滯半息！
"原來你也是......"塔娜的驚呼被爆炸聲淹沒。林小川借著地宮長明燈看清四周——九具青銅棺槨按九宮排列，棺蓋上刻著自努爾哈赤至康熙的帝王諡號。最中央那具棺材突然洞開，孝莊太後的遺容竟如生時，手中握著的正是缺失的另半塊和田玉玨！
林小川的指尖剛觸及玉玨，孝莊的鳳冠突然迸射金光。地宮穹頂的二十八宿星圖開始倒轉，他懷中的傳國玉璽突然浮空，螭虎紐中噴出紫色煙霧——竟是三笑逍遙散的改良版！
"小川哥哥當心！"塔娜的彎刀貼著後頸飛過，斬斷三根淬毒銀絲。她耳墜的天珠與玉玨產生共鳴，地宮牆壁突然顯現出滿蒙漢三文對照的碑文："愛新覺羅氏借龍脈續命，然量子糾纏終遭天譴......"
碑文未竟，九具棺槨同時開啟。林小川看著從康熙棺中坐起的"活屍"，星脈訣真氣險些走岔——那分明是三個月前被他親手埋葬的禦前侍衛劉鐵手！
"很驚訝？"劉鐵手的聲帶像是被砂紙磨過，"粘杆處的龜息功，可比逍遙派更高明。"他撕開朝服，胸口嵌著的西洋懷表正在倒計時，"知道為何曆代清帝活不過六十？龍脈量子糾纏的副作用......"
塔娜突然甩出《噶爾丹秘錄》，書頁間飄落的金粉在空氣中組成河圖洛書。劉鐵手見狀狂笑："蒙古格格果然知道秘密！當年孝莊太後為保福臨皇位，將龍脈與星脈訣綁定......"
話音未落，林小川的軟劍已刺穿他咽喉。誰知屍體突然爆炸，飛濺的腐肉中鑽出無數赤鏈蛇。塔娜的北冥神功剛吸住蛇群，地宮突然地動山搖——康熙棺槨下的暗道裡，緩緩升起個鑲滿西洋齒輪的青銅渾天儀。
"這才是真正的龍脈核心。"熟悉的女聲自渾天儀後傳來。林小川渾身劇震，看著走出陰影的蘇麻喇姑——她臉上的皺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當年湯若望帶來的不止紅衣大炮，還有量子永生之術......"
蘇麻喇姑的素手撫過渾天儀，齒輪咬合聲裡浮現出全息投影。林小川看著畫麵中正在雅克薩血戰的自己，突然頭痛欲裂——那些記憶碎片裡竟有塔娜身中數箭的畫麵，而此刻伊人明明就在身側！
"星脈訣第十重能逆轉時空，代價是龍脈崩毀。"蘇麻喇姑的烏發以驚人的速度變白，"孝莊太後選中的觀測者，你已輪回九十九世......"
塔娜突然割破手腕，將血灑在渾天儀上："師父說的宿命之人，就是要終結這無限循環！"她的血珠在齒輪間化作量子符號，林小川懷中的玉玨突然發熱，前世記憶如潮水湧來——
第一世他是鼇拜門客，看著少年康熙擒殺權臣；第二世化身施琅副將，在澎湖海戰中救下鄭克塽愛妾；第三世竟成了胤禛的替身，在煉丹爐前被毒殺......每一世都因龍脈反噬死於非命。
"這次不同！"林小川的星脈訣突破第十重，地宮突然充斥藍光。他看見所有平行時空的自己都在揮劍，波函數坍縮的瞬間，傳國玉璽的裂紋中迸發出耀眼白光。
蘇麻喇姑在消散前露出解脫的微笑："告訴四阿哥，奏折第二十三頁......"話音未落，渾天儀轟然炸裂。林小川抱住昏迷的塔娜躍出地宮，身後傳來九龍棺槨的崩塌聲。
朝陽刺破紫禁城的硝煙時，林小川看著掌心逐漸消失的生死符印記。午門外傳來整齊的馬蹄聲，胤禛的玄色大氅染著晨露："林侍衛，該給皇阿瑪守靈了。"他遞來的檀木盒裡，靜靜躺著蓋有朱印的傳位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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