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染紅了烏蘭布通草原的礫石。林小川捂著肋下汩汩流血的傷口,踉蹌退到懸崖邊緣。身後追兵的呼喝聲裹著血腥味飄來,他低頭望見深不見底的幽穀,忽然想起三日前其木格臨彆時塞進他懷裡的狼牙吊墜。
"長生天會庇佑真正的勇士。"蒙古格格琥珀色的眸子在記憶裡閃爍,她腰間銀刀穗子掃過自己手背的觸感仿佛還在。
"林侍衛倒是會挑地方。"陰惻惻的嗓音刺破朔風,玄色勁裝的殺手頭領自亂石後轉出,手中柔絲索泛著藍瑩瑩的光,"中了三笑逍遙散還能撐到現在,不愧是四爺門下第一高手。"
林小川感覺五臟六腑像被千萬隻毒蟻啃噬,嘴角卻扯出戲謔的笑:"八爺養得狗果然會叫,可惜......"他故意頓了頓,在對方瞳孔驟縮的瞬間縱身躍下,"不會飛!"
呼嘯的寒風灌滿衣袍,下墜中他摸出狼牙狠狠刺入掌心。劇痛激得靈台清明,星脈訣真氣突然在十二正經中逆向流轉。崖壁上掠過的藤蔓忽然變得異常緩慢,他竟在半空擰身抓住凸岩,指尖觸到處青苔突然幻化出北鬥七星的光紋。
"這是......"林小川瞪大雙眼,石壁上浮現的《逍遙遊》經文與記憶中的波函數圖譜完美重疊。當他無意識按著量子躍遷軌跡拍出掌風時,整片山岩轟然洞開,月光如銀瀑傾瀉在白玉雕琢的密室中。
密室中央的寒玉床上,栩栩如生的白衣女子讓林小川呼吸一滯。她眉間朱砂似雪中紅梅,雙手交疊處壓著卷《小無相功》秘籍。當他觸及書卷的刹那,女子周身突然騰起冰霧,三十六根金針自她大穴激射而出。
"小心!"清冷女聲響起時,林小川已本能地使出星脈訣第三式"銀河倒卷"。金針在空中詭異地凝滯,卻在看清來者麵容時真氣驟亂——這蒙麵女子的眼睛,竟與寒玉床上的古人一模一樣。
"以氣禦形,意守膻中。"女子素手輕揮,金針突然改向沒入四周燈盞。幽藍火焰騰起的瞬間,林小川體內劇毒竟化作道道黑氣從指尖溢出,"你中了連珠腐屍毒還敢強運真氣?"
"姑娘怎知......"林小川話到一半突然警醒,星脈訣氣勁直取對方麵紗。女子不避不讓,袖中突然竄出七尺白綾纏住他手腕:"這般對待救命恩人?"
麵紗飄落時,林小川如遭雷擊。眼前人與寒玉床上的女子宛如雙生,隻是眼角多了顆淚痣。她指尖撫過狼牙吊墜,聲音突然哽咽:"三百年了......逍遙派終於等到能解量子星圖之人。"
紫禁城的更鼓聲穿過重重宮牆,四阿哥胤禛握著朱批的狼毫突然折斷。燈影裡閃出粘竿處密探:"主子,熱河傳來消息,林侍衛墜崖處發現前朝秘紋。"
"八弟倒是心急。"胤禛碾著墨碇,目光掃過案頭《古今圖書集成》中夾著的星象圖,"讓年羹堯帶火器營去接應,活要見人......"他頓了頓,扯下腰間九龍玉佩擲在案上,"死要見魂。"
與此同時,阿爾泰山深處的溫泉池中蒸騰著詭異藥香。林小川赤裸的上身布滿星辰狀光斑,白芷將最後一根金針刺入他天樞穴:"星脈訣第七重需情劫為引,你懷中那縷紅發......"
其木格策馬揚鞭的身影突然浮現,林小川心頭劇震,池水無風起浪。白芷突然貼近他耳畔:"若我要你在此陪我十年呢?"溫軟唇瓣擦過頸側時,洞外突然傳來震天巨響。
"好個逍遙餘孽!"年羹堯的冷笑裹著硝煙味傳來,"四爺有令,私通準噶爾者格殺勿論!"林小川抓起岸邊的狼牙彎刀,卻發現白芷袖中滑出的柔絲索泛著熟悉的藍光——
正是那日懸崖邊的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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