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血,順天貢院的古柏扭曲著枝乾,將鬼爪般的陰影投在斑駁磚牆上。林小川捏著偽造的考引,指腹摩挲著邊緣暗刻的星紋,擠進黴味刺鼻的號舍。青石牆縫滲出的墨香混著腐屍氣息,他指尖微動,星脈訣泛起微光——隔壁號舍傳來朱筆在宣紙上拖曳的聲響,不是工整的策論字跡,倒像是在畫著某種詭譎的陣圖。
“這位兄台,借個火?”
斜刺裡伸來一隻瑩白如玉的手,火折子燃起的刹那,林小川望見對方廣袖下若隱若現的劍穗。少女雖著男裝,眉眼間卻藏不住春水般的眸光,腰間羊脂玉佩刻著“甘”字,正隨著呼吸輕晃。她卷麵《治河策》的簪花小楷裡,筆鋒暗藏混元功特有的旋勁。
林小川懷中的鎏金懷表突然震顫,表蓋映出少女後頸若隱若現的開陽星紋。他漫不經心地將火折子遞過去,指尖擦過她微涼的掌心:“姑娘這手字,怕不是在天山雪蓮上練過?”
“公子好眼力。”甘鳳池睫毛輕顫,火光照亮她眼底的戒備,“不過比起字……倒是公子懷表的聲響,與更鼓對得蹊蹺。”
梆子聲驟然逼近,十七道黑影破土而出。腐屍毒人眼窩裡碧磷蟲振翅,與遠處更鼓的節奏分毫不差。甘鳳池突然將硯台砸向牆麵,飛濺的墨汁在空中凝成混元罡氣:“年羹堯連科舉都要下毒?”她袖中軟劍出鞘,劍尖挑破毒人膻中穴,黑血濺在考卷上,竟浮現出黃河九曲十八彎的水勢圖。
林小川的星脈訣在掌心凝成光刃,量子波紋掃過腐屍胸腔:“這不是尋常屍毒。”他劈開毒人心臟,半枚虎符滾落掌心,“神機營的控屍術……看來年大將軍想在貢院養出一支龍脈死士。”
貢院龍門轟然倒塌,年羹堯蟒袍獵獵作響,皮膚下隱約可見金龍遊走。他望著甘鳳池冷笑:“甘大俠女扮男裝,是想效仿花木蘭?”
甘鳳池突然咬破舌尖,血珠彈在試卷上:“那就讓年大將軍看看……”她以筆代劍,墨跡化作劍氣破空。林小川趁機扣住她手腕,天樞星刺青在他指尖發燙。
“放開!”甘鳳池回肘擊向他胸口,卻在觸及星脈訣波紋時渾身酥軟。腐屍毒霧撲麵而來,林小川攬住她腰肢旋身避開,鼻尖掠過她發間的龍腦香:“甘姑娘的耳墜,可是傅青主所贈?”
號舍地磚突然塌陷,兩人墜入秘道。甘鳳池的玉簪勾破他衣襟,露出脊背上蜿蜒的龍脈密文。潮濕的苔蘚在黑暗中泛著幽光,她耳墜擦過他下巴,冷玉觸感引得他喉結滾動。星脈訣自發運轉,在腳下凝成氣墊。
“登徒子!”甘鳳池一掌拍來,混元勁卻被他經絡中的量子糾纏化解。秘道深處傳來齒輪轉動聲,十七盞青銅燈次第亮起,牆壁上密密麻麻的《黃帝內經》密文泛著血光。
林小川突然按住她肩膀,掌心貼著她單薄的衣料:“彆動。”星芒掃過地麵,青磚縫隙滲出靛藍毒液,“連珠腐屍毒,觸之即化。”
甘鳳池的軟劍刺入磚縫,挑出半具穿著前明官服的腐屍。胸腔裡金鱗蠱蟲暴起,毒霧瞬間彌漫。她旋身揮袖,墨錠化作劍雨:“七星蠱?年羹堯竟敢用前朝禁術!”
林小川劈開毒霧,望見蠱蟲背甲的北鬥紋路:“這些毒人心臟裡的虎符,怕是要湊成龍脈鑰匙。”他攬住甘鳳池躍上橫梁,指尖擦過她腰間軟肉,“甘姑娘這手控屍術,可比混元功……”
“閉嘴!”甘鳳池耳根泛紅,透骨釘射向秘道頂端。青銅渾天儀三百六十枚齒輪瘋狂轉動,每轉一圈就有考生虛影慘叫著消散。林小川的懷表密文浮空成陣,與渾天儀共鳴出龍吟般的震顫。
甘鳳池扯開衣襟,天樞星刺青迸發血光:“想要龍脈?先過我這關!”她的劍氣與林小川的星脈訣交織,在秘道穹頂炸開絢麗的光華。
年羹堯的吼聲傳來:“林公子,這渾天儀用三百舉子魂魄驅動,可比七星宿主……”說時遲那時快,呂四娘的玄女劍法破壁而入,銀蝶紛飛中,甘鳳池突然悶哼一聲,後頸開陽星刺青如活物般吞噬氣血。
“原來我才是……”她踉蹌著後退,撞進林小川懷裡。他聞到她發間混著血腥的香氣,手臂自然環住她腰肢。星脈訣與她體內混元功劇烈碰撞,兩股力量在相觸的肌膚間流竄。
秘道劇烈震顫,磚石如雨墜落。林小川將她護在身下,唇幾乎貼上她顫抖的眼瞼:“甘姑娘的血,能解七星蠱。”他指尖撫過她後頸刺青,“但代價是……”
“少廢話。”甘鳳池突然仰起臉,溫熱的呼吸掃過他唇角,“用你的星脈訣引蠱,我信你。”
兩人掌心相貼,星芒與血光纏繞。林小川感受到她的顫抖,喉間泛起苦澀:“忍著點……”星脈訣探入她經脈的瞬間,甘鳳池咬住他肩膀,齒間血腥味混著龍腦香在舌尖蔓延。
渾天儀轟然炸裂,年羹堯的慘叫與龍脈共鳴聲中,林小川低頭望見甘鳳池蒼白的臉。她睫毛上凝著淚珠,卻仍逞強笑道:“林公子的星脈訣……倒是比天山的雪還冷。”
他輕輕擦去她唇角血跡,指腹摩挲著她發燙的耳垂:“下次換我給你暖手……”秘道出口透進微光,遠處傳來官兵的腳步聲,而此刻,他懷裡的人正用混元功殘餘的暖意,一點點融化他星脈訣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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