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的梆子聲在紫禁城上空碎成冰渣。林小川伏在軍機處琉璃瓦上,看著掌心躍動的克萊因藍光斑——這是星脈訣感應到量子場的征兆。
"馮姑娘確定詔書在此?"他轉頭看向蒙麵女子。月光流過馮瑛的玄女劍,在劍柄處凝成六棱霜花,與她眼中的遲疑同樣剔透。
突然十二麵西洋鏡從地麵升起,鏡中無數個馮瑛同時舉劍刺來。林小川猛拍腰間《黃帝內經》,羊皮卷展開成十二經絡圖,金線在虛空中織就人體模型。"坎離交泰,寅申流轉!"他雙掌按向足少陰腎經,鏡像迷宮應聲震顫。
暗處傳來陰柔笑聲:"林公子竟通曉張仲景的量子傷寒論?"納蘭容止蟒袍上的龍紋正在吞噬月光,指尖數據流如毒蛇吐信。林小川嗅到龍涎香裡混著半導體燒焦的氣味,突然想起穿越那夜實驗室爆炸前的臭氧味。
馮瑛的劍光劈開鏡像,詔書匣上的螭紋突然睜開電子眼。林小川看到0與1的洪流中,雍正的朱批正在篡改康熙筆跡:"傳位於四阿哥"的墨跡裡,無數納米級的八旗兵在圍攻"十四"二字。
馮瑛旋身推來,林小川看見她耳後朱砂痣泛起胤禩府邸特有的靛藍色。納蘭容止的數據流觸須已纏住詔書,整個軍機處開始量子化坍縮……
蘇九歌的琵琶聲在量子雨中支離破碎。她抹去唇邊血珠,看著秦淮河上燃燒的燈籠——那些火苗正在演繹雙縫乾涉實驗,照亮了雨中若隱若現的粘杆處飛魚服。
"林公子還要藏到幾時?"她突然反手撥弦,聲波在雨幕中撞出一個人形輪廓。林小川從疊加台跌落,懷中半塊玉佩與琵琶產生共振,蘇九歌的襦裙突然浮現0與1編碼的纏枝紋。
暴雨中傳來胤禟的慘叫,血書密信化作幽靈般的麥克斯韋妖,在雨滴間逃逸。林小川啟動星脈訣第四重,卻見三個時空場景在眼前糾纏:實驗室裡女友被數據流吞噬的唇、天山上馮瑛用冰晶剜出他胸口的量子蠱、還有此刻蘇九歌在水中渡來的氣息帶著河圖洛書的鐵鏽味。
"小心化功!"蘇九歌突然扯斷琴弦,量子糾纏效應讓百步外的粘杆處番子脖頸噴血。林小川的金針穿過雨幕,卻見納蘭容止的蟒袍下擺展開成馮琳的笑臉,二進製龍紋正在重組……
乾清宮日晷的青銅針將朝陽劈成光譜。納蘭容止腳踏九宮,九龍量子脈從地底升起,每條龍眼裡都閃動著皇子們的生辰八字。
"林公子可知,這皇位本就是疊加態?"粘杆處統領的蟒袍鼓蕩,露出內襯的集成電路板。林小川引爆星脈訣,周身穴位化作電子雲,玻爾原子模型在晨光中與九龍對撞。
馮瑛的劍刺入日晷時,整個紫禁城開始時間倒流。林小川在時空亂流中看到:現代女友頸後的粘杆處刺青、馮瑛記憶晶片裡胤禩輕撫嬰兒的代碼手、還有蘇九歌琵琶裡正在編譯的反清複明程序。
"原來我們都是……"他的呢喃被量子風暴撕碎。傳國玉璽在強觀測下坍縮成u盤,雍正的真容在八阿哥臉上閃爍。當暴雨驟停,林小川握著玉佩站在太和殿頂,看著掌心纏繞馮瑛青絲的納米電路,遠處蘇九歌的斷弦正重組出dna雙螺旋結構。
納蘭容止的殘影在琉璃瓦上冷笑:"好戲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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