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的琉璃瓦上凝著霜,林小川踏雪無痕,身形如鬼魅般掠過重重殿宇。夜風卷起他的衣袂,腰間那柄"星痕劍"微微震顫,劍鞘上篆刻的《黃帝內經》經絡圖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微光。
突然三道黑影自簷角撲下!
"林大人,夜闖禁宮,好大的膽子!"為首的血滴子統領陰笑一聲,手中精鋼飛爪"唰"地撕裂空氣,直取林小川咽喉。
林小川瞳孔一縮,星脈訣驟然運轉,世界在他眼中化作無數糾纏的光粒。飛爪的軌跡如慢動作般清晰,他側身避過,反手拔劍——
"錚!"
劍光如銀河傾瀉,星痕劍的劍鋒竟在半空劃出一道量子裂痕,飛爪的鋼索寸寸崩斷!血滴子統領悶哼一聲,虎口震裂,鮮血順著手腕滴落雪地。
"星脈·天璿斬!"林小川低喝一聲,劍勢未收,身形已如遊龍般欺近另外兩名刺客。劍尖點、挑、劈、刺,每一招都精準刺向對手經脈要穴,劍風所過之處,雪花竟詭異地懸浮半空,仿佛時間凝滯。
"噗!"一名刺客肩頭中劍,鮮血還未濺出,林小川已旋身一腳,將他踹下屋簷。另一人見狀,猛地甩出三枚淬毒銀針,針尖泛著幽綠寒光!
林小川冷笑,左手掐訣,星脈訣內力在掌心坍縮成漩渦,銀針竟在半空詭異地拐彎,"叮叮叮"三聲,全部釘入廊柱!
"你——"那刺客駭然變色,還未及反應,林小川已一劍刺穿他右肩,劍鋒透骨而出,鮮血順著劍槽滴落,在雪地上綻開朵朵紅梅。
"說!誰派你們來的?"林小川冷聲逼問。
刺客獰笑:"林大人何必明知故問?年貴妃的命,今晚必須——"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淒厲尖叫!
"是冷宮方向!"林小川心頭一震,顧不得逼供,縱身朝聲源掠去。
冷宮荒廢多年,殘垣斷壁間雜草叢生。林小川剛踏入院門,便嗅到一股甜膩異香——是江南"斷魂香",混著西域曼陀羅的毒!
他屏息凝神,星脈訣護住心脈,緩步向前。月光被枯樹割裂,在地上投下猙獰黑影。突然,一道紅影自廊柱後閃出,素手如電,直取他咽喉!
林小川側身避過,反手扣住對方手腕,觸手卻是一片溫軟。
"呂四娘?"他愕然。
眼前的女子一襲紅衣,眉目如畫,眼角那顆朱砂痣在月光下豔如血滴。但她的眼神冰冷,腕間力道狠辣,完全不像往日那個與他並肩作戰的呂四娘。
"放手!"她厲喝一聲,袖中滑出一柄短刃,寒光直刺林小川心口!
林小川急忙鬆手後退,短刃擦著衣襟劃過,帶起一道血痕。他心中驚疑:"你瘋了?"
呂四娘不答,身形如鬼魅般再度撲來,短刃舞成一片銀光,招招致命!林小川被迫拔劍相迎,星痕劍與短刃碰撞,火星四濺。
"鐺!鐺!鐺!"
金屬交擊聲在冷宮中回蕩,呂四娘的攻勢越發淩厲,但林小川卻察覺到異樣——她的招式雖狠,但步伐虛浮,眼神渙散,仿佛被什麼操控了一般。
"毒香致幻?"林小川心念電轉,突然變招,劍勢一收,左手並指如劍,點向呂四娘眉心!
"星脈·清心指!"
指尖觸及她肌膚的刹那,內力如清泉灌入,呂四娘渾身一顫,眼中血色漸褪。她踉蹌後退,短刃"當啷"落地,整個人軟倒在林小川懷中。
"小川......"她虛弱地睜開眼,聲音沙啞,"快走......年貴妃......她不是人......"
冷宮深處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林大人,深夜私會本宮的妹妹,好雅興啊。"
年貴妃一襲華服,自陰影中緩緩走出,手中把玩著一支鎏金香爐,爐中青煙嫋嫋,幻化出猙獰鬼麵。
林小川將呂四娘護在身後,星痕劍橫於胸前,冷聲道:"年貴妃,你對她做了什麼?"
年貴妃紅唇微勾:"不過是讓她看清自己的心罷了。"她指尖輕撫香爐,煙霧驟然扭曲,化作無數細絲,如活物般向林小川纏繞而來!
林小川揮劍斬霧,劍鋒卻如劈水中月,煙霧散而複聚!
"沒用的。"年貴妃輕笑,"這"七情迷魂煙"專克星脈訣,你越運功,中毒越深。"
煙霧繚繞間,林小川忽覺頭暈目眩,眼前浮現重重幻象——
他看見呂四娘持劍刺向自己,看見容音在火海中哭泣,甚至看見師父臨終前那雙血紅的眼睛......
"破!"
千鈞一發之際,呂四娘突然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香爐上!
"轟!"
香爐炸裂,青煙四散。年貴妃臉色驟變:"你竟能破我的幻術?"
呂四娘抹去唇邊血跡,冷笑:"姐姐,你忘了?《黃帝內經》的"清心訣",可是你親手教我的。"
年貴妃眼中閃過一絲痛色,但轉瞬即逝。她猛地撕開華麗宮裝,露出心口那道猙獰的疤痕——疤痕下,竟隱約可見跳動的星芒!
"林小川,你不是想知道星脈訣的真相嗎?"她淒然一笑,"今晚,我就讓你看個明白!"
她雙手結印,周身驟然爆發刺目強光!林小川隻覺一股浩瀚內力鋪天蓋地壓來,仿佛整座紫禁城的龍氣都被她引動!
"星脈·逆乾坤!"
狂風驟起,飛沙走石!林小川與呂四娘被氣浪掀飛,重重撞在宮牆上。鮮血從嘴角溢出,但林小川的眼中卻燃起戰意。
他終於明白,年貴妃才是星脈訣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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