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的琉璃瓦凝著霜花,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銀光。林小川伏在鴟吻陰影裡,呼吸凝成白霧,遠處梆子聲傳來時,殿內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他渾身緊繃,聽見雍正沙啞的咳嗽聲混著金屬摩擦聲,像是有人在擦拭帶血的兵刃。
"林愛卿,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殿內燭火突然劇烈搖晃,映得蟠龍柱上的影子張牙舞爪。林小川心頭猛地一跳,靴底蹭著琉璃瓦的聲響竟清晰得可怕。他翻身躍下時,青銅門軸發出垂死般的呻吟,寒意順著腳踝爬上脊背。
單膝跪地的瞬間,他餘光瞥見禦案上凝結的血珠。雍正蒼白的指尖在密旨上摩挲,暗紅血漬沿著"司馬無極"四個字蜿蜒:"看看這個。"林小川展開密旨時,紙頁邊緣的鋸齒狀裂口劃破他的指尖,血珠正巧滴在"速誅之"三個字上。
"皇上,這......"話音未落,雍正突然向前栽倒。林小川慌忙去扶,卻被一股腐臭氣息嗆得皺眉——皇帝嘴角溢出的黑血裡,竟混著幾片碎玉般的丹藥殘渣。"丹藥......有毒......"雍正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他的袖口,掌心溫度低得駭人,"借朕之身......煉星脈邪功......"
殿外腳步聲逼近的刹那,雍正突然發力推開他。青銅鑰匙撞在林小川胸口,寒意透過衣料直沁心脾。"血滴子!"他反手拔出星痕劍,劍格卻被雍正染血的手指按住:"走!"暗格開啟的瞬間,崔成的暴喝震得窗紙簌簌作響。
密道裡夜明珠泛著幽綠的光,林小川握著劍柄的手沁出汗來。石壁上斑駁的刻痕像是某種古老文字,他忽然想起蘇挽晴說過的話,後頸頓時泛起一層雞皮疙瘩。腳步聲在身後響起時,他猛地旋身——三枚銀針擦著耳垂飛過,釘入石壁後騰起藍色煙霧。
"反應不錯。"呂四娘從陰影中走出,短刃抵在他咽喉時,林小川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月光透過頭頂氣窗灑下,在她眼睫下投出細小的陰影:"殺司馬無極,是我的事。"短刃微微下壓,林小川感覺皮膚傳來細微的刺痛。
"你和他有仇?"他盯著她眼底跳動的恨意,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場滅門慘案。呂四娘瞳孔驟縮,短刃劃破他頸側的瞬間,他突然將青銅鑰匙拍在她掌心:"合作?"血腥味在兩人之間彌漫,她最終哼笑一聲,匕首收回時帶起一串火花:"先說好,他的人頭歸我。"
青銅門開啟時,腐朽氣息裡混著檀香。水晶棺中的慕容雪宛如睡著一般,眉心朱砂紅得刺眼。司馬無極轉身時,麵具滑落的聲音在死寂的地宮格外清晰。"終於來了......"他的聲音和雍正如出一轍,卻讓呂四娘握刀的手開始發抖。
"司馬無極!"短刃脫手的瞬間,林小川看見呂四娘發間的銀簪劇烈顫動。黑袍人袖袍揚起時,他聞到一股熟悉的丹香——正是那日在雍正口中聞到的腐臭氣息。"就這點本事?"司馬無極摘下麵具,眉心星芒印記映得雙眼發紅,林小川突然想起密旨上扭曲的血字。
星痕劍與黑氣相撞的刹那,林小川感覺虎口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呂四娘的血滴在水晶棺上時,他聽見她悶哼一聲——那聲音像極了當年在火場裡,他背著她衝出重圍時,她埋在他肩頭的嗚咽。"找死!"司馬無極掐住呂四娘脖頸的手青筋暴起,林小川看見她眼中倒映的自己,握著劍的手正在不受控製地顫抖。
"星脈·終極奧義——量子坍縮!"經絡圖在劍身上瘋狂流轉,林小川感覺經脈像被烈火灼燒。司馬無極的慘叫聲中,他想起師父臨終前的話,突然明白為何每次催動星脈訣,心口總會泛起熟悉的疼痛。黑血濺在水晶棺上時,呂四娘染血的手突然抓住他的衣角,溫度透過布料傳來,竟比他掌心的劍還要灼熱。
地宮崩塌的轟鳴裡,林小川拽著呂四娘狂奔。碎石擦過她臉頰,他下意識伸手去擋,手臂被劃出長長的血痕。衝出地宮的瞬間,紫禁城的喪鐘恰好敲響,他望著漫天大雪,突然發現呂四娘的發間落滿霜花,像極了他們初見那日,她站在梅花樹下,肩頭落滿的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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