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天池的冰層在極光下泛著幽藍光澤,林小川的鹿皮靴碾碎冰碴,星痕劍出鞘時帶起細碎冰晶。遠處薩滿鼓聲忽遠忽近,如同一記記重錘敲打在眾人耳膜上。
天池中央,身著星紋羽衣的少女正踩著浮於水麵的星砂旋轉,九根青銅神柱上的圖騰如活物般流動,在極光中投射出詭譎陰影。
"烏拉那拉·星洛。"蘇挽晴指尖摩挲著泛黃的羊皮地圖,聲音裡混著風雪的冷冽,"最後一個知曉星脈起源的薩滿聖女......"
少女的鹿角冠轉向他們,月光掠過她眼角的星紋胎記,泛著妖異的銀藍。"林大人深夜踏冰而來,"她的聲音似浸過冰水的絲綢,"帶著三百年前的血債。"
呂四娘手按腰間血梅鏢,卻在觸及金屬的刹那渾身一震。少女鎖骨處那抹淡紅的梅花烙,竟與自己後頸的印記分毫不差!星洛指尖輕點冰麵,三百具裹著星紋屍衣的骸骨破水而出,白骨指節叩擊冰麵的聲響令人牙酸。
"這些祭司用魂血為你封印星脈時,"她忽然露出森然笑意,"可曾想過今日會被你親手喚醒?"林小川握劍的手青筋微凸,冰麵倒映出他瞳孔裡翻湧的量子糾纏幻象:三百年前那個雪夜,自己確實將星脈之力刺入薩滿巫女心口,而那巫女的麵容,竟與眼前的星洛有七分相似。"
你以為殺了母親就能斷絕星脈?"星洛甩動骨鈴,神柱上的圖騰突然化作流光注入她體內,"量子糾纏,因果輪回......"她張開雙臂,星砂在周身凝聚成猙獰咒文,"今日便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不死不休!"
呂四娘的血梅鏢破空而出,卻在觸及神柱的瞬間發出刺耳的融化聲。"煉星砂......"她瞳孔驟縮,看著鏢刃化作鐵水墜地,"你竟敢用薩滿禁術!"
星洛的骨鞭突然纏上蘇挽晴脖頸,羽衣翻卷間露出腰間與呂四娘如出一轍的梅花胎記:"蘇師姐當年偷《黃帝內經》下冊時,"她收緊手腕,蘇挽晴的焦尾琴已在掙紮中裂開縫隙,"可曾想過今日要拿命來還?"
林小川的星痕劍在量子態中分裂成兩道虛影,一道刺向星洛咽喉,一道斬向束縛蘇挽晴的骨鞭。劍氣在時空亂流中激起藍色漣漪,他看見星洛記憶碎片。
繈褓中的女嬰被母親浸入星砂池,巫女垂淚低語:"吾女,汝將為星脈複仇而生......""住口!"蘇挽晴突然震碎焦尾琴,琴弦割裂掌心,鮮血滴在琴骨中飛出的殘頁上。"
《星脈輪回錄》記載......"她踉蹌著將染血殘頁拋向神柱,"星脈不是力量,是薩滿族的詛咒!"
殘頁觸及青銅的刹那,天池冰麵浮現出巨大星圖。星洛發出痛苦的呻吟,星砂從七竅溢出,鹿角冠上的符文寸寸崩裂。
"不可能......"她踉蹌著扶住神柱,"母親說過,我們是星脈選中的容器......"呂四娘趁機甩出三枚血梅鏢,卻在接近星洛時突然轉向,釘入她身後的神柱。
"你以為隻有你懂血脈之力?"她咬破指尖,血珠在鏢刃上綻開梅紋,"呂氏血契,封!"
星洛忽然慘笑:"血梅鏢?當年你母親就是用這暗器刺穿我母親咽喉!"
她扯開羽衣,露出心口與呂四娘一模一樣的梅花胎記,"看看清楚,我們根本是同一條血脈的殘次品!"
林小川的劍氣在兩種狀態間劇烈震蕩,量子亂流中,他與三百年前的自己產生短暫重疊。那個雨夜的記憶如潮水湧來:巫女臨終前握住他的手,血珠滴在他腕間烙下星紋:"用你的量子分身鎮守龍脈......待星砂重光時......""原來你才是分身!"
星洛突然抓住蘇挽晴甩向林小川,骨鞭卷起漫天星砂,"你們這些自詡正義的修士,不過是在延續三百年前的騙局!"
冰層在轟鳴中炸裂,一具青銅棺槨破水而出。林小川瞳孔驟縮,棺中男子竟與自己容貌分毫不差,隻是眉心多了一枚星紋印記。
"父親......"星洛撲到棺前,羽衣沾滿渾濁的湖水,"母親說您被修士所害......"棺中男子突然睜眼,眼底流轉著與星洛相同的銀藍幽光。他抬手輕揮,呂四娘的血梅鏢陣列竟如活物般轉向,抵住她咽喉。"
呂氏的血,"他舔舐鏢刃上的血跡,嘴角勾起殘忍笑意,"果然能增強星脈之力。"
慕容雪的笑聲從冰層裂縫中滲出:"好師兄,你用自己量子態分裂出的分身,如今要弑主了!"
她踏冰而來,指尖纏繞著與星洛同源的星砂,"當年你封印星脈時,可曾想過分身會孕育出真正的星脈宿主?"
林小川握緊星痕劍,劍身上的量子紋路明滅不定。他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巫女最後的請求:"用你的分身鎮守龍脈,待星砂重光時,讓我的血脈終結這詛咒......"
"結束吧。"
他突然震斷星痕劍,量子血液在冰麵蔓延成藍色圖騰,"以我七世魂飛魄散為引,封!"
爆炸的星砂掀起巨浪,長白山在震蕩中簌簌落雪。星洛拚儘全力將鹿角冠按在呂四娘額頭,鮮血在兩人胎記間連成光鏈:"帶他去熱河......那裡有母親留下的......"
呂四娘在昏迷前抓住林小川的手,卻觸到他腕間與星洛相同的星紋。極光漸暗,天池中央浮起半塊殘破的星盤,盤麵刻著早已被遺忘的薩滿古語:"量子不滅,因果循環。星脈重光之日,亦是宿怨終結之時。"
雪越下越大,將這場跨越三百年的恩怨漸漸掩埋。唯有冰層下深處,那具青銅棺槨的紋路仍在緩緩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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