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貴聽張建國不準備上山,便好奇的問起來:
“建國,你明天準備帶一水去哪?這小子還小,心性還沒定,可不能帶他胡來。”
“放心吧,長貴叔,我張建國什麼樣彆人不清楚,您還不清楚嗎?老實巴交!”
王長貴癟癟嘴,要是擱以前還真能看得清。
但現在這張小嘴比他還能說,兜裡還時不時掏出幾張大團結,能看得清嗎?
但是不管咋說,老張家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
“行吧,那你可得幫我看著一水,這小子玩性太重。”
王長貴說完就往公社跑,給張建國聯係拉電線的事兒。
“建國哥,你發財啦?連電線能扯得起啦?”
“算不上發財,就是上山打打獵,不過你可彆想了,你爹要是不點頭,我可不敢帶你上山。”
王一水“哦”了一聲,一身的勁兒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建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我雖然不能帶你上山,但明天帶你去另外一個相對安全的地兒,照樣可以帶你賺點零花錢。”
王一水聞言,重整旗鼓,眼裡又閃爍出無儘活力,說道:
“真的?”
“能騙你?明天早上我來叫你,走,去小賣部!”
八十年代,個彆相對富裕的村子有小賣部,規模不大,基本上就一間屋子大小。
賣一些醬油、鹽巴、醋之類的調味品,不過都是散裝的居多。
還有賣針頭線腦、肥皂、洗衣粉、毛巾。
張建國花了七毛四買了兩包大前門、又花了一塊錢買了幾十顆水果糖。
“來,吃糖!”
張建國抓了一顆水果糖遞到王一水的手裡。
王一水一剝開,就迫不及待的往嘴裡塞,最後還舔了舔糖紙。
“建國哥,可真甜啊!這是你的喜糖嗎?”
張建國一愣,這麼一算,還真的是自己拉幫套的喜糖。
把拉幫套搞的這麼熱熱鬨鬨的,恐怕他還是方圓百裡第一人吧?
不過,都死過一回的還怕這個?
“哈哈,就是喜糖!”
張建國說完又抓了一小把塞到王一水的手裡,又從他家借走梯子、泥桶和鐵抹子,然後約定明天早上相見才慢悠悠的回了家。
“建國,中午來家裡吃飯。”
“好嘞,正好我也有事兒跟白大哥說。”
張建國把東西放下,便挑了拿起扁擔和木桶,把兩家的水缸裝滿。
然後又挑了一擔水在門口活泥巴,準備把牆上的那些耗子洞和裂縫補一補。
他麻利的擔土、加水、撒稻草,很快就活完了一大攤泥漿。
將梯子往牆上一靠,一手提著泥桶、一手拿著鐵抹子噔噔噔的爬上去。
因為上一世潘巧雲的壓榨,家裡的活張建國都不陌生,修繕房屋更不在話下。
不到半個小時,牆上的裂縫和耗子洞都被堵的嚴嚴實實。
忙完這頭,張建國擦了一把汗,看了看白清明的三間土坯房,便又挑了一擔水,和泥漿。
他又把上衣一脫,就剩下一件工字背心,露出一身腱子肉。
扛起梯子,提溜著泥桶,朝白清明家裡走去。
“白大哥、嫂子,我看西邊有幾條裂縫,我捎帶手給補上。”
“辛苦你啦建國。我癱在炕上也幫不上忙,唉。”
“說的哪裡的話,跟我客氣啥。”
“對對對,都是一家人。”
張建國無言以對,掃了一眼滿臉羞紅的柳煙趕緊乾活去了。
過了半個小時,柳煙拿了一條毛巾和一碗水,在梯子下麵站著。
看著張建國一身腱子肉上遍布絨毛一般的細汗,油光鋥亮,不禁小鹿亂撞。
家裡有個能擔事兒的男人真的不一樣,感覺日子又有了奔頭。
“嫂子,你讓一讓,我下來啦。”
“哦哦。”
柳煙又是滿臉紅霞,慌亂的閃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