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回頭一看,劉靈腳下的旺財和來福正朝他吐舌頭。
他一拍腦門才想起來劉靈承諾,如果能把大花救回來,就讓給他一隻獵犬。
“劉靈,你當真舍得?”
劉靈撇了撇嘴,蹲下身子摸了摸來福和旺財的虎頭,幽幽說道:
“當然舍不得,但是我爹說,做人要說話算話,你既然救了大花,那就從來福和旺財裡頭選一隻。”
張建國大喜過望,既然劉靈都開口了,也沒必要再端著,於是便蹲到地上,摸了摸來福和旺財的腦門。
王一水見張建國蹲在地上,自己個兒也緊跟著蹲著。
“建國哥,你這是乾嘛呢?心靈感應?”
“哪有那麼玄乎,我就看看誰不會咬我。”
張建國站起身,指了指白色尾巴尖的來福,說道:
“那就來福吧!”
“倒是挺會選,來福是頭犬!”
劉靈不滿的嘟囔兩句,然後也蹲下來,貼著來福的耳朵輕聲說道:
“來福,你願不願意跟這個怪人走啊?你要是去他們家,可就離開大花和旺財咯,而且估計得吃糠咽菜。
來福,你自己選擇,不用考慮我。哪怕你走了之後,姐姐我肝腸寸斷、茶飯不思,那也是應得的,誰讓我舍不得你呢!”
來福看了看張建國,又看著滿臉委屈的劉靈,竟然發出無助的低嗚聲。
獵犬,尤其是頭犬,那可是不是犬中的佼佼者。
就是為了追捕獵物、馳騁大山而生。
自從劉大能斷腿之後,來福就再也沒上過山,都隻是在屋前屋後轉悠,更彆提是追捕獵物。
來福從張建國身上嗅到了大山和可口的野鴨蛋的味道。
“咳咳,丫頭,讓來福自己選。”
劉大能悄然的拄著拐杖,站到門口,掏出一個老煙鍋,吧嗒吧啦的抽起來。
“哦。”
劉靈小臉一板,退到一邊,瘋狂的朝來福使眼色。
而來福好似抱歉的看了一眼劉靈,朝張建國那邊挪了半步,聞了聞張建國的腳,然後用頭頂了頂他的胳膊。
“哼,你個小沒良心的!”
劉靈叉著腰怒視著張建國,好像認主是他一樣。
“劉靈,這不怪我吧。”
劉靈不置可否,轉身就進了屋,隨後拿了一個項圈和繩子扔到張建國的身上。
“不要給來福吃鹽巴,不要亂摸他的鼻子,遇到危險護著它,可彆讓他跟野獸單打獨鬥。
這小子脾氣倔得很,要是真的跟野獸打起來,肯定不死不休。”
劉靈說著說著淚珠就簌簌的往下掉,看的張建國心裡不是個滋味。
他拿著繩子和項圈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建國,來福既然重新認你為主,你就高高興興把繩子套上,有空沒空帶回來看看就行啦。靈兒這丫頭也就這一陣,過會就好啦。”
劉大能說完就轉身進了屋。
張建國把項圈和繩子扔給王一水,朝他努了努嘴。
“一水,套上。”
王一水興衝衝的把項圈給來福套上,牽著繩子來回溜達。
張建國背上背簍,悄悄從兜裡摸出三張大團結,上前一步,猛然抓住劉靈的嫩手,塞了進去。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說完,張建國便招呼王一水和來福,風一般的朝山下跑。
留下臉上帶著淚珠的劉靈在原地發呆。
這男人真可得讓人討厭!
但看著他寬厚的背影,又好想讓他多在屋門口劈一會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