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一開門就看到王長貴站在十來米的地方抽旱煙。
“長貴叔,你怎麼來了?”
說完,張建國就從兜裡掏出了大前門,快走兩步遞上一支。
愁雲滿布的王長貴把香煙夾在耳朵上,依舊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直到把這一鍋抽完,才將煙袋鍋往鞋底板一磕,插到腰上。
“建國,長貴叔這是厚著臉皮來請你幫忙哩。”
“長貴叔,你有事隻管吱聲。”
“那叔就直說了,昨天不是去縣裡開會嗎?去了之後我才發現就咱們幾個在大窩嶺山腳下的幾個屯的生產隊長在。
後來才知道,這會就是專門給咱開的。”
新城縣一共兩百多個生產隊,如果隻召集幾個屯是生產隊隊長開會,那肯定是有針對性的政策或者目的。
難道是上頭又要組織獵戶上山打獵,支援經濟建設?
八十年代,為支援經濟建設,不少公社都有任務,組織獵戶上山集體狩獵。
打一些繁殖能力強、基數大的獵物,取它們的皮毛加工,出口創彙。
“長貴叔,我懂了,不就是上山打獵嘛,義不容辭!”
王長貴歎了口氣,臉上的皺紋擠得跟東非大裂穀一樣。
“確實是上山打獵,但跟以往的又不太一樣。要是普普通通的獵物,咱都能應付……”
張建國皺了皺眉,不是普通的獵物,難道是什麼凶猛野獸?東北虎?
“長貴叔,你就直說吧。”
“熊膽!”
張建國哦了一聲,熊膽而已。
雖說獵殺熊瞎子不易,但也不至於說束手無策。
幾個獵戶聯合起來,運氣好,能碰上熊瞎子,還有極大的把握取熊膽。
不對,王長貴雖然不是獵戶,但是生活在大窩嶺腳下,這麼簡單的道理能不知道?
“長貴叔,什麼熊?”
“熊羆。”
張建國倒吸一口涼氣。
熊羆的個頭比熊瞎子要大,而且戰鬥力也高出一大截。
“建國,上頭下了死命令,咱們長白山腳下的幾個屯,必須在過年之前,交出一枚熊羆的熊膽。聽說是給什麼大人物治病用。
不過你也彆太有壓力,我跟咱們屯好幾個獵戶都說了,等過兩天就組織進山。你是一水的好兄弟,咱們兩家平時也有些交情,你可得支持叔。”
張建國皺了皺眉,臉上寫滿了抗拒。
他的小日子可剛剛紅火起來,跟柳煙沒羞沒臊的生活才剛剛開始。萬一被熊羆一巴掌給拍了,那可就不是斷手斷腳這麼簡單。
但是,王長貴又對他不薄,可不能直接拂了人家麵子。
“長貴叔,你的工作我肯定得支持,但是我想單獨進山。”
“一個人?建國,你打獵的本事沒得說,但是一個人進山,萬一碰到熊羆,怕是連命都保不住。”
王長貴所說的情況僅僅針對一般的獵戶。
熊羆皮糙肉厚,七八支獵槍裝上獨彈,瞄準熊羆的腦門、心肺,總有一槍能要了他的命。
但是要是隻有一支獵槍,萬一打偏了,那熊羆就像是坦克一樣衝過來,就算是爬上樹,也能活生生的拍斷,然後給你來個親親。
可王長貴並不知道張建國不是普通人,他手上可捏著保命的法寶~空間。
一旦遇到危險,大不了當個鴕鳥,一頭紮進空間。
但一旦跟獵戶集體活動,嗖的一聲憑空消失,那可就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