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汰人呢?你都救了我們丫頭,我還問你要錢?要是彩禮還差不多!”
劉大能說完就掃了一眼滿臉嬌紅的劉靈。
“哥,你說什麼呢……”
“哈哈哈,我就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張建國滿臉尷尬的站在一旁,這地兒就是盤絲洞,一刻也不能久留。
“劉大哥,那我看著辦吧。”
說完他就跟王一水拉著板車直奔公社。
打到熊瞎子可是稀罕事兒,所以板車後頭跟著一串看熱鬨的老百姓,足足二三十人。
到了公社更誇張,張建國的板車被堵了個水泄不通。
平時短短的公社街道變的異常擁堵,走了半個小時才挪到趙老三的肉鋪前。
趙老三見這麼大的動靜,趕忙撥開人群,探過頭。
“建國!你又打到什麼好貨?”
不等張建國回答,板車上的熊瞎子一下子擊中趙老三的腦仁。
“這是你打的?”
“僥幸而已,之前望山口的劉大能打瘸一條腿,後來他妹妹去報仇,又打了一槍,我最後撿了個便宜。”
趙老三不置可否,低下頭檢查熊瞎子的屍體,左右翻看一番,再搖了搖頭。
“不對吧,我看熊瞎子的致命傷應該是脖子上的那個大窟窿,你乾的吧?”
張建國嘿嘿一笑,論宰殺動物,趙家三兄弟是行家。
以前殺年豬,技術不精的屠夫,有時候一刀捅進年豬的脖子,無法斃命,還讓豬帶刀跑幾百米。
但趙家三兄弟從未失手。
所以,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建國,賣不賣?”
“當然賣呀!不然拉來顯擺呀?”
趙老三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便湊到張建國的耳邊,低聲說道:
“這樣吧,四隻熊掌一百元,除掉熊皮,其餘毛重六毛!怎麼樣?”
“可以。”
“那我讓大哥從糧站借一個磅秤。對了,熊膽取了吧?”
“嗯啊,我已經趁熱取了,那就好。”
過了十來分鐘,趙老大拉著板車,把糧站的磅秤拉到肉鋪。
趙老三把肉鋪的案板清空,朝周圍看熱鬨的鄉親們招了招手,說道:
“哥幾個,幫個忙!”
“好嘞!”
看熱鬨的鄉親們合力把熊瞎子擺在案板上,哐當一聲,砸的案板哐當晃悠。
鄉親們把肉鋪圍的左三圈右三圈,都在等著趙老三下刀。
王一水從來沒有這樣站在人潮中間,緊張的臉色通紅。
“建國哥,這可比殺年豬還熱鬨。”
“當然了,熊可比豬要罕見的多,雖然這是一隻死熊。”
說話之間,趙老三圍上圍裙,捏著嘴角的煙屁股狠狠嘬一口,扔到地上,便操起一把剔骨尖刀,在磨刀石上“刺啦刺啦”的磨起來。
這聲音刺激著圍觀鄉親的神經,個個比趙老三還緊張。
“鄉親們,下刀了啊!待會要買熊掌熊肉的趕緊排隊,不用肉票,稀罕物啊!”
趙老三說完就把熊瞎子的身體平躺到案板上,讓四人拉住熊掌,儘量讓肢體伸展。
然後拿著鋒利的剔骨刀尖刀,從熊瞎子的下顎傷口下刀,沿著腹部的中心線一直劃到尾根。
刀尖所到之處,熊皮與肌肉完全分離,而肌肉和內臟毫發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