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家裡什麼都不缺,趕啥大集?去了又得花錢。”
張建國拿起外套,抓著柳煙的手就往外拉。
“哎呀,你跟柳青天天在屯裡窩著,腦袋都悶糊塗啦。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柳青想吧,換換腦子,回來看書更得勁。”
張建國說完就朝柳青擠眉弄眼。
“對啊姐,你看看我這頭發一把把的掉,熬的小臉蠟黃蠟黃,就帶我去看看熱鬨唄,我保證不跟姐夫要東西!”
“還蠟黃?你這臉比大紅燈籠都紅。行吧行吧,拗不過你們倆。”
柳煙雖然嘴上不樂意,但能去集上看看熱鬨,順便給家裡添置點針頭線腦、油鹽醬醋,心裡也尤為輕快。
“煙煙,你倆去屯子口等我,我去問長貴叔借板車。”
柳煙眉頭一緊,有些詫異的問道:
“嗯?借板車?建國,我們不是去逛逛而已嗎?咋要借板車?”
“嘿嘿,有備無患嘛。”
張建國說完就一溜煙的跑了。
“老頭子,一水都睡到這個點,你快去叫他起床,把院子收拾收拾。”
王長貴嘬了一口煙袋鍋,抬眼說道:
“哎呀,一水又不是毛頭小子,自己個兒心裡有數。”
一水娘把手裡的活計停下來,瞅了一眼王長貴,詫異是說道:
“唉,老頭子,你被黃皮子上身了?以前也不是這樣式兒的。”
王長貴把煙袋鍋往腳底板磕了磕,站起來就盛了一大碗苞米碴子。
“你這話說的,以前一水每天沒正事,鞭子揮的勤點正常,現在他可比咱倆有主意。我先給他盛碗苞米茬子攤著。”
“嘁,我看你是見一水掙錢,才高看他一眼。”
王長貴老臉一紅。
看人真準。
王一水一天賺的錢,比撅著腚在地裡刨一個月還多。
錢票子就是腰杆子。
“少在那破壞我們父子感情。”
王長貴話音剛落,院子門口張建國的聲音。
“長貴叔在嗎?”
“唉,建國啊,進來坐。”
王長貴應了一聲,快走兩步撩出院子就把張建國往院裡拉。
張建國沒進院子,反手從上衣口袋掏出包大前門,散了一支。
“長貴叔,我就不坐了。今天你們家板車用不,要不再借我一天?”
“不用,你就先拿去用。”
張建國看著王長貴把板車推出來,突然感覺重生以來,自己個兒用板車的時間比老王家還多。
“長貴叔,這兩天要是有功夫,幫我找你們家的板車師傅訂一輛唄。”
王長貴麵色一僵,有些不悅的說道:
“嗯?咋啦建國,我們家板車用的不順手,挑我理了?”
張建國立刻抓住王長貴的胳膊,一臉陪笑。
“哎喲,我哪敢挑您的禮。再說,您辦事這麼周到,我就算是想挑,趒得著嗎?
一水腦瓜子靈,學東西快,也越來越穩重,咱們倆也不能一直合夥,得讓他自己擔事兒,兩輛板車方便。”
王長貴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隻有能擔事兒,才能真正的長大成人。
“行,那我今天開完會就去打個招呼,我估摸著六七十元錢。”
“錢不是問題。”
這不是張建國在這充大個,而是因為一個好師傅打出來的車既能用的長久、又輕便,拉起來不費勁。
要是半瓢水打出來,左看右看板車沒啥毛病,但是一拉起來,就感覺渾身不得勁,一百斤的麻袋硬生生拖出兩百斤的重量。
嘮完板車的事兒,張建國拖著板車就往院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