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整整一大拖拉機木材卸在柳書瀾的麵前,看的他目瞪口呆。
這幾年他跟楚如君用柴方麵,能省則省。
而且大部分用的都是撿來的小樹枝,燒炕的保溫效果極差。
“建國,哪來的這麼多木頭?”
“我本來是想自己進山砍,但是萬守根連長正好欠我一個人情,就給我寫了條子,把林業連剩下的雜樹拉了一車回來。”
楚如君眼眶潤潤的,沒想到自己這個女婿又有本事,又掛念他們老兩口。
“對了,楚阿姨,今天早上我把昨天打的獵物分一半拿去賣,價錢還不錯,得了540元。
我是這麼想的,這錢你們就拿著備用,省的煙煙老是擔心你們。”
張建國說完就把兜裡的一遝鈔票掏出來,往楚如君的手裡塞。
“哎呀,這可不行。你這次來又給咱家添置物件兒,又給咱修房子,我跟你柳叔已經很不好意思。
彆人家家女婿上門,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到咱大鼻子屯……唉。
再要是拿了你的錢,咱這老臉往哪擱?”
張建國不以為然。
對他來說,錢算嘛?
“楚阿姨,你們倆現在還沒恢複待遇,每個月發的補貼都不夠溫飽。你看這幾年熬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
我這是為自己考慮哩。我爹媽走得早,你們要是身體熬壞了,將來沒人給咱帶孩子,虧大了!”
柳煙的臉唰的一聲就紅了。
怎麼嘮著嘮著就嘮生孩子?
“建國,胡說八道什麼呢?爸媽,不過建國說的有道理。
您二老不愁吃不愁喝,把身體養好,我跟柳青建國也都安心。”
楚如君還想拒絕,但柳書瀾卻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再說。
“建國,你跟煙煙的心意我都懂。錢我收下,但用不了這麼多。留200元吧,足夠我們一年得吃喝用度。
你要是不同意,那這錢我一分都不會收。”
張建國見柳書瀾態度堅決,便點了點頭。
“那行,反正咱也就隔三百公裡,遠也不算遠,有空再來看您二老。”
張建國簡單吃了個午飯便開始忙活。
把運回來的雜樹鋸成三四十公分的長度,然後用斧頭劈開。
兩天忙下來,屋簷下便堆滿柴火。
眼瞅到新曆新年,張建國大清早便下了炕,準備大顯身手。
那隻飛龍還養在柳書瀾的家裡,來之前他們也帶了不少榛蘑。
“姐夫,這玩意為啥叫飛龍呢?”
“唉,說來話長,所以下次再說。”
“切,你肯定不知道,在這裝呢?”
張建國嘿嘿一笑,小心翼翼的把飛龍從籠子裡抓出來,說道:
“飛龍就咱東北這疙瘩有。咱東北除了漢族,最多的就是滿族。
飛龍學名叫花尾榛雞,滿族人叫“斐耶楞古”,啥意思呢?”
柳青搖了搖頭,一臉天真的看著他。
“樹雞,樹上的雞。後來傳著傳著,就傳成飛龍。
另外,你看這爪子跟雞爪子不一樣吧?”
柳青扒拉著一看,眼睛亮了。
“還真不一樣,這爪子是彎的,而且看起來賊有勁。”
“對,像不像圖畫裡麵的龍爪?”
柳青戳著下巴,猛然點點頭。
“還真是。”
“還有,你看飛龍的羽毛咋樣?比野雞都好看啊,這麼漂亮,不跟龍一樣?”
張建國一刀抹了飛龍的脖子,將血放進碗裡。
“不過這都不重要?”
“那啥重要?”
“飛龍好吃啊,當年乾隆皇帝在世的時候,每年都得進獻幾隻。正所謂天上龍肉,地上驢肉,說的就是飛龍。”
在一旁的柳書瀾連連點頭,這跟他了解的一模一樣。